比如先前在街上给马红俊灌的大补汤，以及刚才扔给他的香肠。
如果是换了以前，马红俊做得再差，他们也能给面子地吃上几口。
可眼下，他们几个才脱离战斗，紧绷的神经刚放松没一会儿，就要让他们面对这样的困难局面吗？
说实话，小舞有些承受不住。
“小奥，快点，把你的香肠给我几根。”
思来想去，小舞不愿意让马红俊伤心，却也更加不想为难自己，便干脆找了个折中的办法。
先和奥斯卡要几根香肠备着，万一马红俊做的东西真的难以下咽，他们也不至于被饿死。
奥斯卡正要说话，余光瞥见朱竹清也悄无声息地挪了过来。
她虽然神色如常，但那双眼眸中闪烁的求生欲却暴露了一切。
朱竹清默默伸出手，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你们两个也太夸张了吧。”
奥斯卡笑着在两人手上各轻拍了一下，示意她们放心。
“胖子的手艺最起码比戴老大强一点吧。还有啊，有我的神器在，不管胖子做成什么样，都会是好吃的。”
这就是食神的厉害之处。
不仅仅是神只本身，就连神器都蕴含着改变食物本质的力量。
“别担心，就算你们不相信胖子，也得相信我吧。”
奥斯卡夸张地敲打着胸口，把自己捶得都咳嗽了几声。
闲聊了一会儿过后，大家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与阿波罗的正面遭遇，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比如小舞，她在战斗中就觉得阿波罗很可怜，如今分别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愈演愈烈。
“你们说，阿波罗他...”
见三人都抬头望向自己，小舞咬了咬下唇，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她突然意识到，每个人对这件事的看法可能截然不同，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感受让大家为难。
“小舞，你想说什么？”
唐三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犹豫，伸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
“哥，你说阿波罗做出这样的事情，神界知不知道？”
“既然他们一向自诩规则严明，怎么会不清楚阿波罗在下界的所作所为呢？”
唐三沉默片刻，眼中闪过几分复杂的光芒。
他比其他人可能更了解神界的一些运作方式。
那里并非绝对的公正，而是充斥着权衡与博弈。
现在想想，神界也没有比斗罗大陆好多少。
只是换了个地方，身边接触的人换了一个更高的水平，可该面对的还是那些事情。
“或许不知道，又或许是不想管。”
奥斯卡皱眉，“什么意思？难道神界还能纵容阿波罗在人类世界胡来？”
唐三有些无奈，说是胡来，可实际上阿波罗并没有伤害任何人类，针对的也只是他们几个，就连刚才的对立，也是在他构建的虚幻庚辛城中发生的。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神界大概率会说成是光明之神对他们的磨砺，只是下手有些不知道轻重而已。
“神界并非铁板一块，神只之间也各有立场。就像忒弥斯前辈，掌管世间秩序，但她和阿波罗一样，同样位列三大巨神，就算想管，以阿波罗的性子怕是也管不了吧。”
相比于想对他们下狠手的光明之神，那个曾经在神界给予过马红俊帮助的秩序之神，更让唐三容易相信。
因此，即使明知道忒弥斯可能根本不会对阿波罗的行为有什么反应的情况下，唐三的说辞还是按照更好的方向描述着。
也算是全了忒弥斯的面子。
朱竹清的神色有些悲凉痛苦，唐三的话简直让她难以接受。
“所以，哪怕他在斗罗大陆上掀起战火，哪怕他让无数人陷入痛苦，只要神界觉得‘无关紧要’，就可以视而不见？”
“他不会做到那一步的，但也仅此而已了。”
对于这一点，唐三和小舞还算是有些信心。
不管阿波罗再怎么厌恶人类，他的心里始终都记得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外面的风呼啸作响，仿佛在回应着众人沉重的思绪。
唐三的话让气氛变得更加凝滞，每个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思考。
小舞轻叹了口气，语气里竟是带着几分不忍。
“可是，他现在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劲。我能感受到，他内心压抑的痛苦几乎要将他撕裂了。”
她回想起战斗中阿波罗那双充满矛盾的眼眸，怒火之下，分明是深不见底的孤独与绝望。
“会不会，神界其实也在观望？就像当初面对武魂殿时，大陆上不同势力的态度？”
“不一样的。”
奥斯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竹清打断了，声音冷冽如冰。
“神界本该是维护平衡的存在，如果连他们都选择袖手旁观，那这所谓的秩序还有什么意义？”
她纤细的手指深深陷入掌心，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曾在战火之中瑟瑟发抖的平民。
“可是阿波罗这次确实没造成实际伤亡。难道这真的只是一场，额，过火的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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