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己就不该对这个家伙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
指望他的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还不如指望阿波罗突然对他们变得友善！
“小奥，你指的是什么？”
唐三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奥斯卡对马红俊的无声吐槽。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依旧保持着对前方的警惕，但显然将奥斯卡刚才那未尽的话语听了进去。
有些时候，一个人思考容易陷入思维定式，或是被过多的线索和担忧缠绕，反而需要旁人的一点提示或不同视角的碰撞，才能拨开迷雾。
唐三深知这一点，他并不排斥听取伙伴们的想法，哪怕这些想法是以这样跳脱，甚至吵闹的方式开头。
见到唐三这么正式地询问，奥斯卡的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小三，我也不确定自己说得对不对，只是给你提供一个思路。虽然我没有去过神界，但是也清楚神界是有五大元素主神的...”
然而，奥斯卡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前方传来的一声清脆呼唤打断了。
“哥！小奥！胖子！你们快来看啊！别在后面磨蹭了！”
是小舞的声音。
她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正站在普路托斯身侧，朝着他们用力挥手，脸上带着几分惊叹和急切，似乎普路托斯向她展示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给他们。
她的呼喊像是一道清晰的界限，瞬间划破了后方三人之间低沉而严肃的讨论氛围。
前方的光芒似乎也更加耀眼了些，熔炉的轰鸣声也变得更加震耳欲聋，仿佛在催促着他们。
唐三深吸一口气，将奥斯卡的话和自己的诸多思虑暂时压下心底，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专注。
他拍了拍奥斯卡的肩膀，示意自己听进去了，又看了一眼还在状况外挠头的马红俊。
“走吧，先过去看看。无论如何，眼见为实。”
他沉声说道，率先迈开脚步，向着那片被金色神光和熔炉火焰照亮的区域走去。
当几人赶到时，正看到普路托斯摸着小舞的发顶，眼神温柔。
唐三的脑子里倒是又想起奥斯卡刚才说的话。
庆幸金神是位女性？
他可不这么觉得。
这一刻，头脑里那根始终紧绷着、象征着绝对理智和冷静的线，仿佛终于不堪重负，短暂地断裂了一瞬。
唐三终于意识到自己自己刚才放任小舞和朱竹清和这位深不可测，目的不明的古老神只单独待在是一个多大的疏忽和冒险。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更快了几分。
就在接近的瞬间，他身形极其自然地向侧前方迈出一步，精准而巧妙地介入到了小舞与普路托斯之间，用自己的身体隔断了那只仍停留在小舞发顶的手。
见到唐三过来，小舞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本能地就松开了对普路托斯那点好奇，立刻伸出手亲昵地揽住了唐三的手臂，脸颊习惯性地在他肩头依赖地蹭了蹭，仿佛找到了最安心的港湾。
“你们三个在后面聊什么呢？磨磨蹭蹭的。”
小舞仰起脸，看似无意地撒娇问道，语气娇憨，但她揽着唐三的手臂却微微收紧，语气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放松。
同时，她另一只手还不忘飞快地伸出去，将一旁静立观察的朱竹清也拉到了自己身边，重新将史莱克最亲密的几人聚合在一起。
一时之间，普路托斯身侧空空如也，只剩下似笑非笑的阿波罗还站在原地。
他那俊美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玩味，左右看看，倒像是在观赏一场好戏。
在阿波罗的心里，与其看着唐三和史莱克七怪的其他人在他面前摆出那副正正经经、隐忍克制、甚至带着几分虚伪恭敬实则内心腹诽讨嫌的模样，还不如像现在这般，情绪鲜明外放，如同被侵占了领地而竖起毛发、露出爪子的小猫一样。
他唇角那抹笑意加深了些许，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恶劣趣味。
反而，还能更讨人喜欢一点。
至少，生动有趣得多。
阿波罗此刻的心情颇佳，甚至觉得刚才马红俊那聒噪的哼哼唧唧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毕竟，好戏总是需要一些背景音来衬托的，不是吗？
他这副毫不掩饰、带着居高临下般欣赏趣味的表情，自然也没有被人忽略掉。
朱竹清所站的位置，恰好几乎与阿波罗是面对面。
她一如既往地沉静，如同隐匿在阴影中的猫，但那双清冷的眼眸却锐利如刀，将阿波罗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那玩味，那戏谑，那仿佛洞悉一切却又毫不在意的慵懒，都清晰地捕捉殆尽，映入了眼底。
当然，阿波罗本身也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表情会不会被人看到，更不在意朱竹清那冷静的审视。在他的认知里，在场的所有人实力皆远逊于自己。
他丝毫不慌，甚至乐于见到他们能读懂自己表情中的含义。
一切紧张、防备、乃至小小的“反抗”，在他面前，都不过是平添乐趣的插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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