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才会给出了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
“师尊他……”
混沌之主却是浑身一颤，脸色苍白，声音充满了苦涩，“果然已经不在了么？”
随后，他便呆呆地站在那里，低眉垂首，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浑身透着一股浓浓的悲凉和忧伤。
钟文嘴角微微一抽，心知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却也并没有解释。
“师尊走了，苍岚师弟也走了，如果没猜错的话，璃璃师妹多半也不在人世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混沌之主突然抬头看他，眼神空洞而淡漠，“如今我在这世上的亲人，便只剩下红绡师妹一人了。”
“亲人？”
钟文冷笑一声，嗤之以鼻道，“恐怕她不是这么想的。”
“除了她，我已经一无所有。”
混沌之主并不理睬他，只是自顾自道，“等到杀了你和率土之滨的人，我会娶她为妻，与她一起重建这个世界。”
“娶红绡？”
没料到对方居然当面惦记上了自己的女人，钟文眼皮猛地一跳，身上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脸上写满了鄙夷与嘲讽，“你也配？”
“届时这世间只剩下我与她两人。”
混沌之主用最平淡的语气，诉说着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除了我，她还能嫁给谁？”
“想多了。”
钟文嗤之以鼻道，“就算只剩下你们两个，她也不可能嫁给你的。”
“那可就由不得她了。”
混沌之主一字一句地说道，“师妹或许对我有些误会，可只要相处一段时间，她自然会知道我才是最值得信任和托福的人。”
“见过不要脸的。”
钟文呆了良久，突然长长地吐了口气道，“可像你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是少见。”
“过奖过奖。”
混沌之主直视着他的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扯远了扯远了。”
钟文晃了晃脑袋，突然话锋一转，“我想说的是，每一件混沌神器，都拥有不可思议的威能，你不妨猜猜，混沌之门的作用是什么？”
“无非是隔绝两界。”
混沌之主想了想道，“使其无法相通罢了。”
“的确是隔绝。”
钟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过可不只是两界。”
混沌之主眼神微变，却并未插嘴，只是静静聆听。
“它可以将任何东西隔绝开来。”
钟文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譬如两个世界，譬如两个人，又譬如……人与世界。”
听见“人与世界”这四个字，混沌之主的脸色终于变了。
“所以……”
他沉声问道，“你把我们两个，与世界隔绝开了？”
“倒也不笨。”
钟文笑嘻嘻地点了点头，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这里与外界并不相通，所以你我可以尽情厮杀，无论闹出多大的动静，都不会对外头的生灵造成任何影响。”
混沌之主的表情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神识的尽头，依旧是无穷无尽的浓雾与神秘未知的深邃，根本无法感知到外界的情况。
他知道，钟文并没有说谎。
无论两人在这里如何厮杀，都无法波及到率土之滨和天下苍生。
这也意味着，他失去了钳制钟文的最后手段。
“来罢。”
钟文笑眯眯地举起天缺剑，剑身散发着异常耀眼的彩色华光，“让我们堂堂正正地决个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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