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只要搬起石头往湖里扔就够了，但是湖里的鱼藻要考虑的就多了。
黑衣主教连看着安南都顾不得，匆匆跑去告诉教会。
忙了一天，安南也累了，回到休息室休息。
谁知道花钱也这么累呢……
自己折腾了一天才花出去500万……连第一笔基金的3000万金纳尔都要六天才能花完，那2.0，3.0，4.0……乃至10.0该怎么办！
安南还在想花钱的事，下午的谈话不知怎么就泄露了出去，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柯莉特一向听话，莫拉当自己是半个圣子，露易丝平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就是财富教会咯？
虽说城主府四处漏风，但这种要事安南还是相信某人心里有数。
财富教会确实有理由这么做，跟柯莉特她们背后的教会不一样，财富教会真的在这儿，这种消息他们的反应也是最大的。
但直到夜幕降临，安南也没等到托马克大主教派人来找自己……难道他们默认了？
没多久，伊蒂莉娅推着轮椅出来，然后奥尔梅多也出来了。
“你居然真的促成了……”奥尔梅多脸上还带着惊叹。
“很意外吗？”
奥尔梅多任由安南膨胀，然后才问他：“拉拢财富教会和秩序教会我能理解，厄运教会和蛛后教会是为什么？”
总不能只是凑数。
别看安南只是一时兴起，但就和拐骗伊莉摩雅丝一样，他早就暗中谋划了许久。
“我举个例子，有个小领主，往来的旅人形形色色。有一天领地来了一个秩序教派的教徒，小领主热情款待了这名教徒，还允许他建立教会。”
“几个月后，又来了一个秩序教派的教徒，小领主再次热情款待了这名教徒，也允许他建立教会。”
“又过去了几个月，混乱教派派人覆灭了投身秩序的小领主。”
这个道理会议室的时候安南说过了，不过私底下，安南说得更直接：“若是不想被打上标签，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身上贴满标签。奥尔梅多，你肯定懂这个。”
奥尔梅多撇嘴。
“我见过最坏的好人，也见过最好的坏人……”伊蒂莉娅轻念安南说的那句话。
奥尔梅多找到了机会：“真是熟悉的句式啊……”
“你就说有没有道理？多少冠冕堂皇的领主四处镇压动乱，但背地收受重税，欺压贫民？善与恶不是三言两
语就能分清的。”
“所以你怎么让他们同意的？”奥尔梅多又问。
“本来也没多难，柯莉特想追寻父亲的脚步，莫拉还指望我找到蛛后，露易丝在哪都人人喊打只有在自由城像在家一样，而且身份正好，既不会高到接触到核心利益，也不会低到没法做决策。”
“我做了那么多事，让对方没法拒绝，再提出要求，就只能半推半就同意了。”
“你确定你说的是正事？”
“你低俗……大姐你看她！”
安南蹭到大姐身边。
伊蒂莉娅温柔地摸了摸安南的黑发：“说起来你快二十岁了吧？该考虑……”
还没说完，安南就抽身拉开距离，恢复正坐：“人心的成见是座大山，我没指望动动嘴皮就让他们团结一致了。”
真正的麻烦是外面。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人，但外面是真的水深火热，那些杀红了眼的教徒们只会把安南的示好撕得粉碎，来找自由城麻烦。
奥尔梅多也意识到这点，凝重道：“你准备好了吗？”
安南晒然一笑：“不是还有你们吗？”
法师塔四层在即，他的影响越来越大，该面对外面的风浪了。
伊蒂莉娅噙着微笑，用那双和安南一样，只是更温柔的眼眸注视着他。
作为安南的“姐姐”，她更细心的知道安南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要是有人因他是术士而小觑就大错特错了……
奥尔梅多看不出来，但看了看伊蒂莉娅，又看了看安南，隐约猜到什么：“我不信你没有准备。”
安南神秘地笑了笑，看似说了个不相关的话题：“我快九级了。”
“然后呢？”
安南的级别是自由城最不重要的事，甚至奥尔梅多希望他原地踏步——那样就不会滋生溜出去的想法。
“你说，如果未来某一天，我又召唤出这四个教会其中一个神灵呢？”
……
“……要跟其他教会合作，建立教会的钱还要我们出！”
黑衣主教下午被震得无暇思考，这会儿恢复冷静，越说越不忿。
托马克大主教却笑了笑：“既然圣子想要，就陪他吧。”
“但不光是厄运教会，还有黑暗精灵加入……”
“你没问圣子，为什么？”
“我问了，他说女士摸着他的头说‘凡间事务就交给你了’。”
“看来我
们的圣子有更大的野心。”托马克大主教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派’已经不能满足他。”
“苏珊大婶的南瓜派店？”
黑衣主教不太聪明地道，想起早些时候跟着安南往餐厅送了100金纳尔的一幕。
“是‘那个组织’……”
黑衣主教顿时想起那个组织引发的轰动和黯然收场。
“这不可能成功！”黑衣主教断然道。
“为什么？”
“派有半神和众多传奇也没能做到的事，圣子怎么可能……”
“派为什么失败？”
黑衣主教觉得大主教跑题了，但还是顺着回道：“原因有很多，比如设立的规则并不公平，让恶魔、吸血鬼、兽人不滥杀，但不限制其他族群，加上触怒了神灵，投下神罚——”
他张了张嘴，突然意识到什么。
神灵……已经不见了……
托马克靠回轮椅：“知道了就去做吧。”
……
对于平民，消失了五六年的神灵已经很淡了，加上安南代替了众神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并未像想象中掀起轩然大波。
倒是酒馆这种外来者和职业者多的地方，客人们连魅魔都不顾得盯，热火朝天地议论安南的举动。
有的人觉得冠军术士特立独行，这么干很正常。有的人觉得安南·里维斯刚招惹奥尔帝国又挑拨教会，简直自寻死路。
而他们的共识是：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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