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鑫听着她以和善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心中的怒火，一层层高涨，直至爆炸。
他指着郭凤的鼻子，怒不可遏，“报-J？你还嫌小爷丢人丢的不够是不是？拿着张不知道哪个王八蛋P的假照，闹得全校皆知不说，还要闹到J-局去，你不要脸，小爷还要脸！”
伴随着唐鑫劈头盖脸一通指责，郭凤更多未出口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身为老师，被学生当众喝止。
各种屈辱、愤怒，羞躁的情绪涌上头，她的面色阵青阵白。
偏生她还不敢训斥唐鑫，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秦兮娆泄愤。
秦兮娆抬了抬下巴，看唐鑫，显然也很意外。
十班学生睁大眼睛，被这神来之笔，砸的有些懵。
“唐鑫，你什么意思？”
唐鑫扭头，避开秦兮娆的目光，别扭地喊道，“听不懂人话就去洗耳朵！照片是假的，她根本没做过那件事情。”
众人，“……”
不止学生，就连领导们都很意外。
叶峥嵘面色严肃，“唐鑫，你把话说清楚，关于秦兮娆同学对你造成人身伤害一事，关乎到一个学生的清白，很重要！”
唐鑫别扭地哼道，“是我先欺负她的，我骂她，还拿书包砸她，她带我出去，就说了几句话，照片上的事情，没发生过。”
一阵诡异的沉默蔓延。
校长忽然出声，“情况我们知道了，你们好好上课。”
视线一转，落在秦兮娆身上，多了点别样的意味，“这位同学，你跟我来。”
唐鑫急了，“喂，都说了事情是假的，怎么还揪着不放？”
秦兮娆看着外面已经完全冒出头的太阳，将外套拉链拉到顶，遮住嘴唇和下巴，懒懒地扔了句话过来，“我很快就回来。”
唐鑫听着她毫无起伏的声音，忽然觉得，他这位新同桌，是真的刚。
……
安静的办公室。
校长坐在沉黑色的办公桌后，看着桌前站着的秦兮娆，面容冷漠，“这位同学，论坛上的事情，学校已经知道了，为了学生的安全考虑，我只能遗憾地通知你，你被退学了。”
秦兮娆盯着校长看了两秒钟，忽然冷冷地问，“我有病？谁能证明？”
“那张逮捕令，没人能作假。”
“进过少管所，就一定有精神病？”秦兮娆面无表情，“您是这个意思？”
校长眯眼，脸色难看了几分。
秦兮娆的背景资料，实在太干净了。
除了她交给叶峥嵘的学籍档案，父母，家庭，人际关系，所有正常人该有的记录……她全都没有。
就像是，被人生生抹掉了，前半生所有的痕迹。
找不到实锤病例，这位一看，就是个刺头，谁敢空口白牙，咬定她患有精神病？
校长沉了声音，“你进少管所的原因——”
他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见秦兮娆撩起眼皮，缓缓地，看了过来。
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里，似乎裹了一层渗人的猩红色，声音，亦是冷的冻人，“您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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