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年的太学同龄人中，能跟上李鸿儒脚步的人已经不多了，如他这样已经算是非常贴近。
但他与李鸿儒的距离又太远太远。
这是将他儿子调教到比他还厉害了。
若是可以，裴聂还有点小妄念，很希望李鸿儒拿他当裴旻那般调教一番。
但他嘴里的话怎么都没法说出口。
见到李鸿儒踏足远去，裴聂也只得嘘唏一番。
“怎么，你如今都掌控长安城半边地下势力了，还嫌有不足？”
在裴聂身边，祝青桐颇感兴趣问了一句。
“你不懂男人的向往！”
裴聂憋了一会儿才吐声。
什么势力，什么权威，什么钱财等都不是他的追求。
他的追求只是‘强’。
一如年少时那样越打越强。
“可惜再过上几年，我就要五十岁了！”
裴聂喃喃一声。
虽说老当益壮，也不乏特例，但裴聂确实已经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
他不行的事，裴旻现在已经有交接，甚至做得远较之他要出色。
他只剩下数年就进入知天命的年龄，但裴旻青壮期还很长。
裴旻的极限并不会像他一样固定在七品。
或八品。
或九品。
毫无疑问，裴聂在裴旻身上看到了一份他往昔妄念中所追求的‘强’。
“岁月催人老啊！”
裴聂最终感慨了一声。
“岁月哪有催人老！”
祝青桐低声。
有人老了，也有人不曾老。
若不主动谈及时间的话题，他们似乎很适应李鸿儒依旧年轻的状态，甚至于会忽略对方的年岁。
这似乎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
仿若自己的老是正常理所当然的，对方不老也是极为正常的情况。
错觉感涌上祝青桐的心头，她一时只觉难于想通其中的原因。
但毫无疑问，他们停滞向前了，但依旧有一些人在向前追求强大。
或新的一代。
又或是李鸿儒这样不被岁月觉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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