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晧然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把手机扔掉的冲动，用尽量平静的语调，说道：“爸爸，节哀顺变！妈妈在旁边吗？”
程妈妈立刻就在电话里说道：“皓哥儿，本来这事儿我们想瞒着你的，但是你爸爸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儿了，所以硬是要告诉你。皓哥儿，等你从国外回来了，再回老家一趟。”
程皓然听了，于心不忍，道：“妈，要不，我不去了？”
“说什么呢？！”程妈妈道，“我给你打了两万块，好歹你也得转一圈再回来吧！不然我投资你两万在学校混日子不成？！就当替妈妈走了一遭国外好了。”
程皓然忍住了泪意，道：“妈，你节哀吧！我挂了先。”
仿佛是一阵狂风骤雨，令人猝不及防。
奶奶才刚刚过世，这边爷爷也跟着去了。真是祸不单行呀！老家的房子，从此以后，便要空着了吗？
他一边仰着头想着，一边跟在老师的后面，领了登机牌。
一路上，程皓然都是闷闷的，就连王老师给介绍的那个朋友，也笑道：“这孩子，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程皓然恍然会神，略带抱歉的说道：“我奶奶刚刚过世，可能还没有走出来。”
王老师介绍给程皓然的那个朋友，是W大经济学院的教授，是老师同一师门的师弟。是一位才三十多岁的青年才俊，才刚从慕尼黑大学做完博士后回国来。这一次带上程皓然，是王老师有意的引荐。王老师的这位朋友，姓林。程皓然叫他一声林老师。
旅程很是顺利，没有多少的意外，便到达了索万那普机场。在机场里，几人一道去了出入境办理的通道，递交了材料，办理了落地签。出了机场之后，林老师带着大家，十分轻车熟路地找了酒店住下。安顿好之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的光景了。
林老师带着大家出去吃泰餐。
站在异国的街头，尽管随处可见中文，到底多多少少，还是没有祖国的味道。不过，令程皓然感到惊讶的是，这里，似乎有许许多多的华人面孔。而且，那一个又一个的熟悉的支付宝二维码、微信二维码，又是怎么回事儿？
林老师见他吃惊，笑道：“这两年往泰国来的中国游客比较多，当地居民也投其所好。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华人开的餐厅。”
三人边走边说，很快到了一家泰式的餐厅。林老师带着大家进去。
一进入餐厅，便听得见流淌的音乐。似乎是钢琴的声音。这样柔和的音乐，让程皓然立刻便想起了林纪电台。
很是相似的感觉。
程皓然忽然就走神了。直到坐下之后，林老师问他，想吃点什么的时候，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啊？”程皓然道，“我对泰餐不怎么了解，老师吃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说完，他腼腆地笑了笑。
就连泰餐里有什么菜，他都不大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吃泰餐呢！对吃的这些，他似乎都讲究的不多。比起那道老师推荐的冬阴功汤，他还是觉得，奶奶做的土豆烧鸡，要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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