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
“乖儿，不要怨爹，你到了大公司是去享福的。”男人一把抓住男孩，“跟在爹身边，才是未来无望。”
“我这不光是救我，也是在救你。”
小孩子好似懂了什么一般，哭泣道：“爹爹，不要卖我，我马上就长大，能赚钱了。”
男人长叹了一口气道：“乖儿子，到了公司，你心心念念的附脑也会装上的。”
……
一座巨大的地下建筑中，一排排银色的维生装置排列整齐，无数根光缆摸样的线路从银白色的柜子中伸出，汇聚到一起，如树根与枝干一样。
“GBCLZ081，我看你最近的思维活跃度，一直低于临界值百分之三十，怎么回事？”
男人“略显腼腆的笑了笑”道：“不知道怎么，最近一直梦到父亲，想不到其他的，脑子好像僵住了。”
“赶紧调整一下，多想些别的，要是低到百分之五十，你可就是废渣了。”少女的声音略显关心，“我最近新想了一部爱情故事，估计又能混上好久呢。”
“爱情故事，你还能想出新的套路？”
虽然现实中，大家都被束缚在一具具冰柜中，但在思维大海，却热闹得很。
“当然，我这次又加了一个男主角，打算想一个多角恋的故事，很有新意，肯定能过关的！”
“你有把握就好。”GBCLZ081低声说道，“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涩死了，再也想不出好故事了。”
“别灰心，你之前那个英雄的故事，我就很喜欢。”
“可惜那时候还不懂事，一下子想的太快，早知道就细水长流，每天只想一点就好了。”男人的声音略有些沉闷。
“我相信你，肯定还能想出新奇故事的，千万别放弃啊。”少女鼓励道，“我记得你还有二十年，就能结束服务了吧。”
男人的声音振作了几分，“是啊，再熬二十年，我的合约就到期了，对了，你出去后想做些什么？”
“我么？”少女突然有些害羞，声音变低了几分道，“我已经做了十几年的白日梦了，出去后我要谈一次真正的恋爱，你谈过恋爱么？”
男人摇了摇头，“我刚进来的时候，才会说话不久，怎么可能谈过，但我觉得应该和你想的差不多吧，你爱我，我爱他，求而不得，生生死死之类的吧……”
“哈！那是因为我最近几年一直在想着虐恋。”少女笑着说道，“我记得最开始时，我可是标准的甜党呢。”
“甜甜的恋爱什么的，最让人着迷了！”
男人笑了笑道：“那我祝你出去后，能谈一段甜甜的恋爱吧！”
“那是肯定的，我可是恋爱大师啊！”
……
“你们最近有GBZ126的消息么？”
“GBZ126？听说她灵感到头了，大脑活跃度直接跌破谷底，应该是被当成残渣处理了吧。”
“处……处理了？”男人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心中一震。
那小姑娘每天看着朝气蓬勃的，没想到居然比自己走的还早。
可男人知道，他也扛不住太久了。
但终归是没了遗憾，在临死之前，能看到那个人的梦境。
想到他梦中那个和睦的家庭，男人嘴角微微上浮。
“虽然明明知道不过是幻梦一场，却还是让人把持不住啊。”
“爹，娘，我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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