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潘总监，我是周景和。”
电话里静默了几秒，传来潘茹恭敬又意外的声音，周围的嘈杂声也小了许多，“周总，您好，您怎么给我来电话了啊？”
“没事，最近陵城分公司状况不太好，我给你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周景和有意的说，语气很客气，潘茹过去在总部的时候他还跟在爸爸身边，对潘茹也算礼貌有加，这会儿再放低点姿态，越过梁兴尧直接找潘茹，也算暗地里抬了潘茹一手，不怕潘茹不对他说实话。
果然，潘茹笑声连连，“周总说笑了，您要是想知道什么，让杨助理问我就行，不用亲自打电话的啊。”
周景和不再寒暄，直接进了正题，“潘总监，分公司的销售如此惨淡，有什么应对计划吗？我见梁总也没有在OA里提流程，有没有什么是需要总部提供支持的啊？”
“啊，这……”
潘茹有些犹豫，之前杨丽丽跟她说过一下，如果总部来问就说暂时没有应对计划的事，但总部来问和周景和来问，那可是两回事，如果只是杨助理来问，她或许可以敷衍一下，可来这通电话的人是周景和，她要是敷衍，之后万一出什么问题，她必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潘茹这一犹豫，越发让周景和确定了有内情，他也不说话，等着潘茹开口，潘茹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利弊，说了模棱两可的话，“周总，梁总没有发起流程，大概是他也还在考虑，现在情况比较艰难，梁总整日也是急得茶饭不思，他没和您提，大概也是还没考虑周全。”
潘茹诚恳的说，周景和却有些意外，梁兴尧接过公司之后，潘茹跟着梁兴尧来总部开过两次会，不对付都写在了脸上，这会儿怎么还帮着梁兴尧打起掩护来了？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庆幸自己打了这通信息量满满的电话，客气开口，“我清楚了，那潘总监，你忙。”
“好的，周总，再见。”
放下电话，他细细把这些事思索了一遍，他本来是打算过几日就发调令的，可看起来，梁兴尧似乎跟他想象里的情况不太一样，他这是留着后手啊。
可留着后手，他又不行动，是在等什么呢？
难道，是在等他？
他伸手拿起座机，打了小杨的座机，“调令不用写了，暂时不发。”
“好，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他心里掠过一丝烦躁，他本来以为这件事在这里就能画上句点了，再过一个月，股东会也好，梁兴尧也好，再没有什么话说，陵城分公司必然要关闭，他之前之所以大肆支援陵城分公司，就是为了堵住股东会那帮人的嘴，想让他们明白，梁兴尧就是扶不起的阿斗，这怎么几个月的时间，他还有脑子，敢打敢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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