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醒过来好不好，好不好……”
“只要你可以醒过来，小可什么都愿意做，即便是被那些人带……”
萧子宁手掌覆上小可的背，轻拍着，目光深邃，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晦色，一丝混沌之气顺着手掌进入小可的身体，将她体内躁动着想要说出的话安抚了下去。
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抽噎了两下，便晕过去了。
不过姜院长似乎并不在意小可说的什么，而是又给萧子宁倒了一杯，看向他，“这孩子不是东陵大陆的人吧。”
萧子宁并不意外，“是，我也不知道她们来自何处，但她们姐妹两个都是心思纯净之人。”
他并不打算瞒他，因为就算他想瞒，也是掩耳盗铃，能当上堂堂东陵帝院的院长之人，能是什么简单人物。
轻抿一口玉蝉琉璃酒，萧子宁眼神逐渐染迷离，彻底打开话匣子，似乎没了顾忌，甚至吐露了一些心里话，还包括小可和火狐二人身上有灵狐族的血脉，而她们躲在星月阁，也是为了躲避一些人的追踪。
而且夺魄门也是被他带领一众人去覆灭的，包括回到宁治国那段时间，他亲手将裴泽杀死。
他就像个话匣子，不断的往外倒着话，说了许多其他人并不知道的事。
姜院长也卸去了外人面前的那副面具，露出一丝脆弱，说起了他的事情，萧子宁从未听过的那些，妻子与女儿的事。
“冰儿的冷漠，很大原因是因为我这个父亲……”
他们聊了很久，三坛玉蝉琉璃酒都下了肚，直到夜深，皎洁的月光如同轻薄的被子，披在他们的身上。
“萧小子，你昨日去了哪里。”姜院长似乎也喝多了，眼神迷离，没有了往日的威严，更像是一名朋友，他背靠石椅，用平淡的口气问出这句话，如刚才说的每一句话一般，不带波澜。
“去了丹协炼丹，丹协那几个老家伙，是一点也不想放过我。”萧子宁尾音微长，像是控诉般，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那你，是一整日都在丹协吗。”姜院长再度问道。
“是啊，极品丹药不好炼啊……”萧子宁长叹一声。
“你是五级炼丹师？”姜院长问道。
得到萧子宁的肯定。
姜院长瞳孔微不可察的缩了一下，旋即又恢复自然，当然这些萧子宁没有看见，他也不用看，这便是他想要得到的效果。
姜院长又有意无意的问了几个问题，萧子宁安安分分，知无不言，但似乎没有说什么他想知道的，姜院长的眸中闪过一丝晦色。
看着萧子宁倒在桌面之上，他的眼神瞬间清醒，平静无波，与方才截然不同。
他手掌在萧子宁的脖颈之上拍了一下，萧子宁彻底晕死过去。
黑暗中，两道黑影出现在院子之中。
“将他们二人送回房间吧。”姜院长又恢复了威严，淡然起身。
那两人点了一下头，旋即便来到了小可和萧子宁的身后。
直到两人的气息远去，一丝也感受不到之后，萧子宁才在床榻上睁开眼睛。
他眼中清明，哪里还有刚才酒醉的模样。
他的目光在黑暗之中，格外亮。
“果然，他们还是怀疑我了吗。”萧子宁心中冷道。
从姜院长出现在星月阁的那一刻起，萧子宁就已经升起了警惕，再加上后来拿出玉蝉琉璃酒，邀请他和小可，表面上看似乎想要提拔他们二人，助他们一把。
或许也有这个原因，但萧子宁相信自己的直觉。
一开始他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一直顺着姜院长的话说，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直到小可醉倒，开始说话。
听到那些话，萧子宁忽然惊醒，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带入了什么境地，那些是小可和火狐的秘密，知道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小可在火狐身边待了那么久，吃过这么多苦头，自然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而小可并没有犹豫，直接说了出来，就是这一瞬间，萧子宁彻底清醒。
“这玉蝉琉璃酒里面，加了什么，可以让我说真话的东西？”萧子宁无声的笑了一声。
若是他人，恐怕就着道了，可惜，他遇上了萧子宁，那些东西进入到他的体内，甭管是什么，都不是蛮横的混沌之气对手。
他一直保持着清醒，那些，倒也不是演出来的，他也确实染了醉意，但那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加逼真，只是他管住了自己的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想用演技骗过这样一个人精，他是异想天开。
所以他真的说了许多外人不知道的事情，却也是无关痛痒的东西，姜院长这样地位的人，他做的那些事情，姜院长只要想知道，就不可能瞒得过他。
而姜院长也不会为了裴泽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而去责问萧子宁一颗冉冉升起的帝院新星。
许是他神魄境五重的境界，却击败了神魄境九重这样的强大实力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个人再妖孽也不可能妖孽到这种程度。
黑暗中，萧子宁的嘴角缓慢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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