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的语气让虎猇都有些忍不住心神激荡，在皇帝面前提供建议说带走皇后，那个胆子不亚于自己在天后面前说砍了戒律属神。
能在那种环境下全身而退来洛都养老，赵虎本身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
否则武后发配他之后，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收拾掉他。
不过也从侧面表明了武后并不得人心，不然朝廷上那些大佬只要想算计，赵虎怎么可能逍遥那么久呢？
禁军士兵或许可以不搭理武后，绝对不敢不搭理朝堂大佬。
林海当然知道禁军大统领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没问赵虎的事情，而是看向法相说道：“法相大师，两个问题”。
“第一，你怎么出来的”？
“第二，通天大浮屠是在第二层，也就是前隋洛都废墟，那么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前唐洛都废墟，这条通道是怎么来的呢”？
两个问题直切要点，让法相都有些诧异。
只听他说道：“林庄主，我还以为你会问李辞文是不是还活着，或者怎么对付通天大浮屠，没想到你关心的居然是这两个问题”。
林海抬手摩挲着脖子上的玉佩示意神洛郡主稍安勿躁，随后轻笑着说道：“法相大师，你能活着出现在外面，不就说明了王爷还活着吗”？
“如果不是他还活着，我相信你绝对没本事自己从废墟中杀出重围的”。
“这个问题完全没有问的必要”。
其实林海能大概猜测到通道的形成是怎么回事，不过有些话从法相嘴里说出来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猜测只是猜测，怎么可能有当事人现身说法来的更让人信服呢？
不管是神洛郡主或者赵虎，都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特别是李辞文的生死。
法相有些感叹的说道：“以前别人说凤凰山庄庄主聪慧异常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老衲确实有些小看你了”。
随后他又接着说道：“老衲能出来确实是李王爷帮了忙”。
“当年师尊驾驭通天大浮屠进入地下前隋废墟之后，李辞文也带着玄甲精锐跟了过来”。
“你肯定好奇那些玄甲精锐还剩多少，这么说吧，袁天罡师徒以国运恢复洛都的时候或许是出于愧疚，于是就把玄甲精锐也给李辞文一并复活带走了”。
“正是依仗这些玄甲精锐，李辞文才有能力在废墟中跟驾驭通天大浮屠的师尊继续纠缠”。
“后来师尊借助尸山影响力以及血祭打开阵法缺口的契机，又把洛都给沉了下去，意图打穿第二层废墟进入第三层，老衲看不过眼，就这么分道扬镳了”。
“这一层废墟里面的废墟魔灵一部分是老衲的师兄弟，其余部分则是当年洛都的生灵”。
“它们受到尸山影响才变成这种无魂无魄的鬼样子”。
“在洛都沉降之时，李辞文掩护我从缺口顺利脱出，师尊驾驭通天大浮屠追了上来，这条通道就是这么形成的”。
“颠倒九宫阵虽然濒临崩溃，但是对内部的压制力还是没有削弱多少，师尊不敢赌它最后一次爆发的威力，追到此处只能无奈放弃”。
至此，关于地下废墟的大部分真相也就浮出了水面，法相之所以不敢在外面说，就是怕隔墙有耳。
这种事如果透露出去，不管当时的薛怀义是有心还是无意，是不是佛门中人，沉降洛都的黑锅都会被扣到佛门头上。
一口这么大的黑锅，别说佛门背不起，就是西天佛爷都背不起。
信仰这个东西本身就是双刃剑，信你的时候很有用，不信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信仰有毒了。
夜有才脑洞大开的说道：“嘶，也就是说后来的武宗灭佛事件跟此事有关咯”？
法相无奈的点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武宗当年灭佛真的跟此事以及师尊有很大关系，武宗不想重演武后旧事，于是做出了打压佛门的决定，连带着玄门也倒了大霉”。
“有个问题，能问吗”？坐在一旁的虎猇抬了抬爪子。
“你说，在这里除了佛门绝对机密，其他的只要我知道都能说出来，不过出了这里我可就不认了”。法相并没有拒绝虎猇的提问，只是又一次表明了态度。
到了这个时候继续隐瞒下去没意义，反正不会传出去就没关系，有些事能做，但是绝对不能说，因为老百姓会盲从。
“首先就是那块松动的石板以及通道里面的古梵文痕迹，其次嘛，尸山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如此兴师动众”？虎猇问出了林海不太好问的问题。
两个问题很巧妙，涉及到佛门，又没有完全涉及到佛门。
法相踌躇片刻说道：“石板还有通道的事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尸山下面的东西倒是可以说一说”。
“根据当年我在师尊身边得到的信息来看，尸山下面很有可能隐藏有一块苍玉，成精的至宝苍玉，而不是普通的苍玉”。
“苍玉的能力就是修复己身，也是尸山妖兽麖用来解除尸毒维持身体健康的神物之一”。
“你们想想成精的至宝苍玉该有什么功效”。
“另外就是，传说中死境有生机，尸山里面极有可能还隐藏着先天生气，这东西只要得到，长生之道根本就不是梦”。
“其他诸如让通天大浮屠生出血肉的涅盘法倒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法相在避重就轻，这是林海听完他说的话之后的第一反应。
生机也好、苍玉也罢，都只是猜测或者传说。
但是佛门涅盘法以及通天大浮屠生出的血肉确实实际存在的事情，法相的目标怕也是如此。
相较于苍玉那两样渺无踪迹的传说，这个才是真正的长生之道。
不过林海也没打算去揭穿他说的话，老和尚透露出来的东西已经够多，自己也不是为了涅盘法而来，没必要现在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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