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荷硬着头皮继续念：“不应该用毛瓜你的脸。”
这话一出，大家哄堂大笑！
“哈哈哈……什么用毛瓜啊……”
“你毛瓜，我还黄瓜呢！哈哈哈……”
“你黄瓜，那我南瓜，哈哈哈……”
“哈哈哈……你南瓜，那我冬瓜……”
“那我就西瓜……哈哈哈……”
……
“那我就丝瓜……”
翠荷满脸尴尬的看着大家，频频咽口水，她的家人则觉得好丢人啊！
眼看着大家越说越离谱，大队长走到翠荷边上，低头看她手上的纸。
这一看不得了，这道歉信像鬼画符一样，看得人眼疼。
仔细寻找翠荷说的毛瓜，一看……
傻眼了，气得差点跳脚：“这两个字念手和抓。什么毛瓜啊！”
“啊！对对对，是用手抓。这两个字和毛瓜长得挺像的。”翠荷恍然大悟，她记起来了。
大队长捂着胸口不说话喘气，好气啊！
“天啊，原来是手抓啊！”
“这差得也太远了吧！”
下面又开始嚷嚷，大队长又高声喊道：“安静，安静，你继续！”
翠荷看着手中的纸张继续开口道：“不应该用手抓你的脸……不应该造×你……”
再加上发音不准，大家听着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
听到这话，大家不敢说话，也不敢笑了。
这话一出，原先带笑的方暖心立马变脸，气得满脸通红：“你胡说八道什么？”
话一出口，翠荷就后悔， 听到方暖心质问的声音，浑身颤抖，生怕她一个不高兴，把自己送牢里了。
慌忙的解释道：“我……我就是照纸上写的念，我……我有些字不认识。”
大队长安抚道：“方知青，你别急，我看看是什么字，翠荷她应该不是故意的。”
一把抢过翠荷手里的纸:“哦，应该是造谣，读不准音，谣不会写，打个×代替。方知青可以过来看看。”
方暖心紧紧抿着唇，走上前去，接过大队长手里的道歉信。
大队长担心她不知道在哪里，好心的用手指了地方。
方暖心看着纸上的涂涂画画不知该说什么好。
确实是如大队长所言，确实是写着造，谣字不会写，用了×来代替。
方暖心撇撇嘴，在心里鄙夷翠荷，造谣的谣都不知道，竟然还能满嘴谣言。
“大队长，我看还是别人让她念了，我担心又念出一些坏我名声的话。”
翠荷难堪的低下头。
大队长巴不得快点结束：“行，翠荷就别念了，去那边签字摁手印。”
又对队员道：“好， 大家散了吧！其他人都地里干活。”
“这纸上的有些字别说她认不出来，我自己都看不出什么字！”
“散了，散了。”
“工分要紧啊！”
……
说着说着，看热闹的人就散开了。
知青们在原地没动，他们要亲眼看到桃花她们签字了，他们再走！
方暖心把道歉信还给翠荷，话语中满是轻蔑。
翠荷看着手中圈圈画画的道歉纸，脸颊发烫。
眼见大家都念完了，翠荷还想再争取把信念下去，言语中带着恳求：“方知青，你别生气。
我识一些字的，我可以念完。”
“这不是识不识字的事，而是你没有带着诚意道歉。”方暖心冷笑道。
翠荷愣愣的看着她。
方暖心对上翠荷不解的眼神，不耐烦的嗤之以鼻：“她们不识字，但确实能靠死记硬背给念下来。”
对着翠荷投来尖锐的目光：“而你识字，却念不出两句话！没有诚意，那就别念了，耽误大家的时间。”
“你也就嘴巴厉害，心里阴暗，脑子就是个摆设！”方暖心扬起嘴角嘲讽道。
望向翠荷的家人，凑到她前面小声的讽刺道：“你看看你的家人，对你多不满啊！他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也是，谁想到你这样的家人，他们大概是视你为污点！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又轻笑道。
方暖心看着脸苍白的翠荷，又补了一刀：“你看，你的家人还不如我们知青，他们还在那边等着我呢。”
翠荷看着知青虽然站得远，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关心。
而自己的家人……
翠荷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稳。
方暖心的话就像一根扎进她的心脏！
方暖心满意的看着她遭受打击的样子，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大队长看着摇摇欲坠的翠荷，生不出丝毫的同情。
要不是她们这些碎嘴的婆娘，他大队长的威严，也不会被这女知青往地上摩擦。
看着还在站在原地，迟迟不过来的翠荷，大队长语气中带着迁怒，大声喊道：“还不过来，想让我过去请你是吗？”
翠荷被大队长吓了一个机灵，手中的都握不住，掉到了地上。
翠荷连忙俯身去捡，再起来时，眼睛泛红。
看着远去的丈夫，孩子，翠荷想到昨晚婆婆说当初不应该让她进门，小儿子嫌她丢脸，丈夫说因为她，在村里都抬不起头。
妯娌话里话外的嘲讽。
她为什么没背，还不是因为婆婆说浪费煤油灯，把家里的煤油灯都给拿走了，还把火柴都收走了。
想到这里，翠荷转过身来，用手背抹了把眼泪。
走过来签字。
方暖心看着她们笨拙的签字自己的名字，盖上手印。
心中又是止不住的鄙夷，无知妇人！
面上平静的接过她们签过名的道歉信，然后开口道：“还希望婶子们下次不要干出这样的事情，要是下次再被我逮到，可不像这回一样轻拿轻放！”
大队长和会计心中狂吐槽，这还算轻拿轻放！
妇人们连忙摆手说道：“方知青， 我们真不敢了。”她们相互埋怨对方，都认为是对方拖累自己。
她们以后是不可能是凑一块聊天了。
“行， 你们忙，我先走了。”方暖心道歉信叠在一起，就离开了。
大队长心中不快，摆摆手：“去干活吧！都别杵在这了，看得我心里烦！”
妇人们连忙快步离开，直到走到地里头，她们从昨晚提起的心，终于落下来。
好多人，昨晚一整个晚上都没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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