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贵国的眉头拧了起来：“可就这么看着？京东这波攻势太猛，每团他们一反击，市场格局肯定要变。咱们要是一点动作没有，会不会被彻底边缘化？”
“边缘化不是现在才开始的。”李凡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报表，推到他面前，“你看这个，这是咱们最近三个月的骑手留存率，只有31%。为什么？因为单量少，他们跑一天赚的钱还不够油钱。商家那边更不用说，上个月又有12%的商户关了咱们平台的店，理由都是‘没必要在多个平台浪费精力’。”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百叶窗，刺眼的阳光涌进来，照亮了他眼底的平静：“每团和饿了吧现在是被逼到悬崖边了，他们降佣、缴社保，是烧钱保阵地。京东有物流和供应链打底，耗得起。可咱们呢？去年净利润才勉强打平，要是跟着降佣，下个月就得开始亏。给骑手缴社保？咱们现在有多少全职骑手？不足两千人，而且大半是兼职转过来的，真要全员覆盖，光是社保支出就能吞掉咱们半年的利润。”
胡贵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平板边缘，语气里的急切淡了些：“可用户那边……我看后台已经有不少人留言，问咱们为什么不学另外几家降佣。”
“用户永远会追着优惠跑，但优惠停了，他们也会立刻离开。”李凡转过身，目光落在会议室墙上那行“让每一份需求都被看见”的标语上，那是公司刚成立时挂上去的，如今漆皮已经有些剥落，“咱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跟着别人喊口号，是保住还愿意留在永恒的人。给现有全职骑手提薪5%，不用跟别人比缴社保，先把实得工资提上去；给那些连续三个月在咱们平台接单的商家，免掉技术服务费，就当是给他们留个念想。”
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点自嘲：“其实说白了，咱们现在更像个‘备选平台’。有人嫌每团抽成高，有人觉得京东配送范围小，这时候咱们能顶上，就够了。真要冲进他们的战场硬碰硬，那不是抗争，是自杀。”
胡贵国看着报表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又想起刚才看到的每团与饿了吧的公告，终于缓缓点了头：“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骑手提薪和商家减免的事，另外……让市场部别发任何跟风的声明，就安安静静做事。”
“对。”李凡重新坐下，拿起笔在报表边缘写了行字，“让他们去争，争得越凶，留给咱们的空间反而越安全。
等他们分出胜负，或者烧不动钱的时候，咱们再看看能不能捡些他们顾不上的生意。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对抗谁，是活着。”
“继续助农路线推进，活着，总有出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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