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左车仔细倾听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烤火倒不要紧,就怕他又贪杯喝得酩酊大醉,误了这一房来之不易的庄稼。”
“走,过去找他。”
火炉设在暖房的中间,呈半地下结构。
周围堆积了数千斤煤炭,宛若一座坚固的小型城堡。
李左车刚准备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男女的打情骂俏声。
“老关,额每日来找你要走十余里路,鞋子被泥水浸泡,烂的不成样子了。”
“多大点事,买新的!”
“真的呀?老关你真好!还是你疼额。”
陈庆学着李左车的样子贴到门上,分辨出屋里的动静后,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还有件事,妾身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额替你办了!”
“你这屋里烧得暖暖和和的,额每次来了都舍不得走。老关,你先听额说。额家里的房顶破了个大窟窿,一直没钱修。”
“额给你修!”
“老关,你说话算数?”
陈庆实在听不进去,咚咚咚用力敲着房门。
“谁啊!”
老关头正与情人你侬我侬打得火热,听到敲门声不耐烦地走过来。
“侯爷?!”
当看清肃立在门外的人影时,他瞠目结舌地愣在原地。
“老关头,忙着呢?”
“暖房里四下找不到你,原来是在这儿。”
陈庆笑呵呵地朝屋里打量。
一名半老徐娘的村妇躲藏在角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侯爷,暖房里好着呢。”
“额没耽误公事。”
老关头赶紧带上门,赔着笑脸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庆走远几步才负着手问道:“皇庄里的婆娘?上回好像见过。”
“对对对,侯爷您记性真好。”
老关头走路一瘸一拐,速度却不慢。
他尴尬地笑个不停,“额家里也没个人,花了几个钱在她那里搭伙混口热饭吃。她是来给额送饭的,手脚干净的很,侯爷您放心。”
“额是上过阵打过仗的,知道军令如山。”
“暖房就是侯爷您交给额的阵地,绝不会出半点岔子。”
陈庆忍俊不禁:“上回遇上她的时候,我记得她家里拴驴的缰绳断了,你给她添上了没有?”
老关头支支吾吾地回答:“添了,一段缰绳嘛,值不了几个钱。”
陈庆啧了一声:“这才几天啊,怎么她的鞋又坏了,屋子也塌了?”
“老关头,你是不是霉星罩顶啊?”
“人家好心为你烹煮饭食,还专程送到门上,你便这样回报的吗?”
“若是再走动几天,说不定害得她家破人亡了!”
老关头是个实心眼,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侯爷,您说得有道理。”
“那可咋办啊!”
陈庆拍了拍他的肩头:“暖房的炉火昼夜不熄,热饭热汤还不简单?”
“往后别让她来了,否则早晚沾了你的霉运,大祸加身。”
老关头用力点点头,刹那间想起了什么,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侯爷……”
陈庆摆了摆手:“我有皇家气运护体,妨害不到我的。”
“你往后切记不可与运弱之人来往。”
“一遇着你便祸事不断,赶紧远离了她,否则非但害人而且害己。”
老关头郑重其事地答应下来:“侯爷,额记住了。”
“怪不得额一把年纪,身边连个亲眷都没有,原来都是命。”
李左车嘴角微扬,想笑又不敢笑。
真是个实诚人啊!
“侯爷,额带你去暖房看看。”
“又有一片玉米蹿起来了,开花就在这几天。”
老关头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引路,滔滔不绝说起庄稼最近的状况。
“家主,此人之前必是军中悍卒,能以一敌十。”
李左车有意无意地观察了一会儿,眼神赞赏地小声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庆微笑着问道。
“他的肩颈、双臂伤痕累累,脚踝的伤疤更是触目惊心。”
“但他的背面却很干净,除了两三处贯穿伤,再无任何兵刃加身的痕迹。”
“是以此人乃冲阵拔旗的军中锐士,立下的战功绝不在少数。”
李左车有理有据地分析起来。
陈庆竖起大拇指:“让你猜对了。”
“老关头誓死把守城关,差点被砍成肉酱仍旧不肯弃阵而逃。”
“后来打退了敌军,同袍从死人堆里把他扒拉了出来。”
“原本以为伤成这样肯定活不了,没想到他的命格外硬。”
“只不过……战事失利,陛下责备下来,全军都跟着受了牵累,没捞着什么功劳。”
李左车神情悸动,故意放缓了脚步。
等老关头走远之后,他才窃窃私语道:“家主,在下早就想和您说了。”
“皇庄里收容的退役老卒不在少数。”
“他们虽老、虽残,临阵刀兵相向的时候,却绝不逊色于一流战兵。”
“哪怕与北军对阵,照样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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