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问出刚才那个问题，并非贺子杰太过学渣的缘故，而是他认识的好几个女孩最近忽然都出现了心力衰竭的情况，甚至其中之一今天刚刚去世了，他刚才皱眉看手机就是因为收到关于对方葬礼的通知。
“她们自己或者家人都没有心脏病史吗？”卢扬帆问。
“没有，她们每年都体检的，之前心脏从没出现过异常。”贺子杰说完，又长出一口气。“我一个青梅竹马上次也差点就死了，幸亏她还算机灵，晕倒醒来后立刻就去医院检查，这才发现自己出现了急性心衰的情况，现在已经住院治疗了。如果她当时没重视，只当是商场空气流通不太好导致的气闷的话……”
那现在要办葬礼的，可能就不止一个了。
也是因为跟贺子杰青梅竹马的那姑娘检查出急性心衰后和其他女生说，使得其中几个发现自己最近似乎也出现过头晕、胸闷的情况，以防万一去做了体检，才引发贺子杰“心衰什么时候变成传染病了”的疑问。
如此怪事，自然是会引起一番议论的，只是连专业的医生都搞不清楚病因的情况下，他们这几个专业不对口的男生凑在一起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贺子杰倾吐完之后轻松不少，收起手机道：“目前只听说医生怀疑这可能是某种细菌导致的，类似于野外探洞爱好者们忽然集体发病的情况。但这些人又不玩户外，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哪接触到的细菌。说真的，我都有点怕，所以决定最近少点些外卖了。”
槐舟大学的食堂菜色虽然少一些，味道也不尽如人意，但因为没让私人承包，所以卫生管理做得还是不错的。
听着贺子杰提醒室友们小心病从口入，少去不太卫生的环境之类的话，殷岚却是躺在床上打开了调查局内部使用的APP，以“集体心衰”为关键词搜索。
和非人们接触多了，遇到这类怪事时，他的思维在相信科学之前，首先就拐去了玄学的方向。
板块极其简陋，界面十分难看的APP里内容不多，待领取任务虽然有几页，但基本都是出了不止一条人命的案件，其中并没有能关联到贺子杰所说事件的。倒是模糊关联的搜索结果中有数个集体死亡案件，看得殷岚都有些感叹世界之大，原来并非只有槐舟市怪事连连。
既然没有怪谈的因素，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殷岚退出APP，将这个集体心衰事件暂时抛诸脑后。
平静地上了几天课，转眼间就到了周末，殷岚答应晗月，带她去定制衣服的日子。“锦绣飞针”这家店的名字看起来比较传统，殷岚本以为会藏在某个古旧的小巷中，没想到实地一看，人家的铺面就在槐舟市最热闹的商圈边缘。
从悬挂木招牌的玻璃门进去，迎面就是摆放着琳琅满目小件刺绣作品和团扇、香炉的展示区。店内焚着香，但并非常见的香型，味道比较淡雅，却有存在感。
殷岚对熏香之类没有研究，也只是觉得不讨厌这味道罢了。
店铺内部面积意外的宽敞，但很安静，有零星几个女性顾客正在悠闲的选购心仪的物品，她们每个人看上去都生活优渥，且注重打扮，因此衬得殷岚这个全身散发打工人气息的男生的存在很突兀。
突兀到本来拿着绣绷打发时间的店长都忍不住主动过来询问的程度。
“您好，请问是第一次来我们店吧，是否需要帮助呢？”
店长看起来意外的年轻，似乎也没比殷岚大多少的样子。但待人的态度已经相当圆滑了，虽然是主动与殷岚搭话，却没有半点让人不舒服的“你和我们店不搭调”的感觉。得知殷岚是想要定制华服后，她也没有立刻就变得无比热情，而是维持着平和的态度向他确认想要的款式与细节。
“要上次那个女生穿的那种裙子，但我不喜欢不收腰的宽松衣服……”晗月在殷岚耳畔碎碎念，他则一字不落地转述给店长。
“所以是想定制微改良的款式对吗？我这里有个参考图册，您可以看一下。”
有图册好办多了！
殷岚道过谢，接过厚厚的图册翻给晗月看，店长则暂时转开去给别的客人结账。
过了一会儿，有位大概也是想定衣服的女客走近休息区，对殷岚笑道：“好难得见到有男生来锦绣啊，你是给人买礼物吗？”
为什么要跟我说话……
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殷岚点点头，并祈祷对方看自己不说话就消停了。
然而这位阿姨颇有谈性，即便殷岚不接话，她也继续一边看图册一边说：“这家店开了好多年了，前任老板手艺很好，活做得也细，就是不太会打广告，除了熟客外好多人都不知道这地方。”
据阿姨所说，锦绣飞针已经传了三代人，现任老板是前任老板的独生女，原本没怎么学过裁缝手艺，直到她父亲猝死后才仓促接手。有段时间熟客们都觉得这家店大概是要关门大吉了，没想到新老板虽然自己不会做，却找到了靠谱的师傅合作，磕磕绊绊还是将店重新支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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