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你来做什么？！”钟老爷坐在椅子上震怒，“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柳氏面色惨白，印堂发黑，像是命不久矣。
“咳咳咳，钟老爷，这孩子是您强行我，才怀上生下来的。”柳氏气若游丝，“求老爷收留孩子吧。”
“哼！”钟老爷一拍桌角，“当初不是给了你一笔钱，不要找来了吗？如今，带着孩子来，我也不会认。”
“老爷，可怜可怜孩子吧。”柳氏用破旧肮脏的手帕捂着嘴，咳嗽两声，那帕子上便染上了鲜血。
“我快不行了。孩子还小，他才十岁。没有娘一个人活不下去的。”
“这……”钟老爷犹豫了。
他是个倒插门的女婿。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大夫人祖上留下来的，要是被大夫人知道，闹起来他也招架不住。
管家看出了老爷的为难，谄媚道：“老爷，左右也是您的孩子，这母亲不在了，把孩子留下来照顾也是应该的。”
“哎呀，我何尝不知。但这家中母老虎甚是厉害，你让我如何是好。”
管家看了看地上的母子，“老爷，您这样吧。把孩子留下来，柳氏嘛放到外面去养着，找人给她看个病，等好了再让孩子悄悄走了就是。”
“这……夫人问起来怎么说呀？”
“就说这孩子可怜，在外面捡回来当烧火小童不就完了。”
“哦~~”钟老爷站了起来，“有道理。”
他从腰间拿出几块碎银，“这事你来办。办好了有赏。”
“好嘞。”管家笑着走到柳氏面前，“老爷说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柳氏，我带着你去看大夫，孩子留在府上也能有口饭吃，饿不死。”
“谢老爷，谢管家。”柳氏擦着眼泪，伸手给十岁的孩子整理头发，“柳玄，娘对不起你。没能力把你养大。你在府上好好的，别去大夫人面前晃悠，少给你爹……”
“咳咳咳。”钟老爷咳嗽提醒。
柳氏赶忙换了称呼，“以后不要给钟老爷添麻烦。娘走了，病好了来接你回家。”
柳玄不舍地握住柳氏的手，“娘，你记得来接我。病好了，记得来接我。”
“哎。”柳氏眼泪掉了下来。
管家看着也心疼，但他也没多大能耐，只能帮到这里。
“走吧，别在孩子面前哭泣了。”管家拉着柳氏离开了。
“你叫柳玄？”钟老爷斜斜看了一眼他年少冲动生下来的孩子。
“嗯。”柳玄怯生生的回答。
“脏兮兮的。来人，带柳玄去洗洗。”钟老爷说完又看向柳玄嘱咐道：“从今往后，你没有爹。我也不认你，知道了吗？”
柳玄乖巧的点了点头。
仆人带着他到了柴房，又从外头井水打了几桶水，给柳玄烧温了放进大木桶里。
“孩子，洗吧。”仆人将毛巾和衣服递给柳玄，“我到外面干活，你自己洗。”
柳玄“嗯”了一声，不吵不闹。
他脱下衣服，进了木桶泡起来。
“你是柳玄？”一名与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推门而入，径直地走向他，“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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