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室的门被爆破炸开时，雨田的心脏几乎停跳。十多个生死判官战斗机器人蜂拥而入，手中的脉冲武器发出幽蓝的光芒，机械眼扫视着房间内的每一个人。
“别动，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凯里第一个瘫倒在地，面色灰败。“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是末日在线组织的残余势力的主要负责人。
此时，眼镜男总裁慢慢举起双手，手腕却在微微颤抖。贵妇紧咬着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但最终也缓缓抬起了胳膊。
只有雨田僵在原地，脑海中飞速旋转。马脸老者已经离开五分钟了，按照B方案，他应该已经通过密道到达撤离点。那些机器人追击需要时间，也就是说，雨田的脑袋转不过弯来。
“缴枪不杀！”领头的机器人重复道，声音冰冷。
雨田突然咧嘴笑了。这个笑容让贵妇和眼镜男都愣住了。凯里从地上抬起头，困惑地看着他。
“你们在等什么？”雨田的声音出奇地平静，“等他们给我们戴上神经抑制环，然后送进地下三层的研究所？”
机器人的扫描光束聚焦在他身上。
“我说，你们这些铁疙瘩，”雨田边说边慢慢后退，靠向控制台，“你们的程序里有‘保护人质’这一条，对吧？”
“放下武器，立即投降。”机器人警告道，但并未开枪。
雨田的手指在身后摸索着控制台边缘，找到了那个隐蔽的凹槽。马脸老者临走前给他的最后指令，现在该派上用场了。
“听着，”他大声说，不仅是对机器人，也是对房间里的其他人，“你们觉得投降了就能活命？末日在线的俘虏会被怎么样，你们比我清楚。末日在线的人都返祖，变成长毛猿人。你们也想当猿人？”
眼镜男总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贵妇的呼吸变得急促。
“我数到三，”雨田说，“要么一起死，要么拼一把。”
“一”
凯里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光芒。“二”
贵妇猛地蹲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能量匕首。眼镜男总裁则将手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枚微型装置。
“三！”雨田按下凹槽中的按钮。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应急照明系统发出微弱红光。所有的机器人动作同时僵住，雨田启动的是电子干扰器，虽然只能持续十五秒，但足够了。
“跟我来！”他吼道，冲向房间后侧的一扇伪装成墙壁的应急门。那是只有马脸老者和少数核心成员知道的逃生通道。
贵妇第一个跟上，能量匕首已经激活，发出嗡嗡的响声。眼镜男扶起凯里，三人紧随着雨田冲进暗道。
身后的黑暗中，机器人的重启声响成一片。但他们已经太迟了。
暗道狭窄而陡峭，只能容一人通过。雨田打开腕表上的微型照明，带领三人向下狂奔。
“这条通道通向哪里？”贵妇喘息着问。“老城区的下水道网络，”雨田回答，“马总在那里留了撤离工具。”
“你知道B方案？”眼镜男惊讶地问。
雨田没有回答。事实上，马脸老者离开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如果他们抓住你们，你带他们走B-2路线。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当时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但现在他懂了。马脸老者看穿了他的潜力，那种在绝境中反而更冷静的特质。
身后传来爆炸声，机器人正在试图强行打开应急门。但门后有十厘米厚的复合装甲，能拖住他们至少十分钟。
暗道尽头是一扇生锈的铁门。雨田输入密码——马脸老者给他的一串数字，门缓缓打开。
腐臭的空气扑面而来。他们都是养尊处优的上位者，直接忍不住呕吐。
果然是老城区的下水道，这里宽广如地下隧道，昏暗的灯光在远处闪烁。
“在那里！”凯里指着前方。
一艘小型气垫船停在污水中，船身上有末日在线的标志，一只破碎的时钟。
他们也是狠人，淌过了这地下臭水沟。为了活命，什么也顾不了。
四人爬上船，雨田迅速启动引擎。气垫船无声地漂浮起来，沿着水道向未知的方向驶去。
“我们……逃出来了？”凯里不敢相信地喃喃道。
“暂时。”贵妇擦拭着能量匕首上的污迹，“敌人会封锁整个区域。甚至早就探测到我们的动向。”
“马总会在预定地点等我们吗？”眼镜男总裁问。
雨田驾驶着气垫船，脑海中回放着马脸老者最后的眼神。那不是抛弃，而是信任。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但至少我们有选择的权利了。不是作为俘虏，不是作为牺牲品，而是作为幸存者。”
水道前方出现了微光，是出口。外面是夜色笼罩的废弃工业区，远方的城市灯火通明，仿佛另一个世界。
气垫船驶出下水道，进入一条干涸的河床。雨田将船速提到最大，向着地图上标记的坐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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