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赐予夜楼的怨灵大多是与那四手怪物纠缠时才出现的伤亡，凭借着手中的纸剑几乎是无损碾压红色怨灵。
除去磨损严重的纸刀，将近两百把被堆成了一座小山。
夜楼重回肉身，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白眼一翻险些昏了过去。
这场战斗结束得很快，夜楼被怨灵们扶着背靠在一颗大树下。
洼地正中央的鬼差挣脱束缚缓缓走向夜楼。
鬼差能感觉到那些纸刀与夜楼有某种微妙的联系，这些杀害鬼差的兵器很可能就出自这人之手。
能批量做出高质量纸扎的人类到底是敌是友？
鬼差将腰间的锁链取下，打算先把他的魂拘了再慢慢审问。
四周的怨灵都非常忌惮鬼差，这是来自本能的畏惧和威压。
“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夜楼因剧痛而脸色发白。
鬼差止步，它那张纯白的面具里透出幽绿的光芒。
“你可知这批武器究竟惹了多大的祸，那僵尸已经疯了胆敢杀鬼差。你提供兵器就是从犯，等着被勾魂到阎王殿吧。”
夜楼心中一慌，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面前的鬼差与召信臣不一样，自己的示弱肯定会让对方蹬鼻子上脸，可能还会稀里糊涂地就被对方拘魂顶罪。
鬼差被屠它势必也会受到连累，搞不好它还会把一切罪责都推脱到自己身上，到时候自己可就真的万劫不复。
你要有这本事刚才被打的时候就该硬气点，鬼哭狼嚎的叫给谁听呢？
“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这批货的确是我卖给它的，它不做好事我自然会想办法除了它。”
鬼差闻言一怔，它本就对夜楼的身份背景心有忌惮。人间有不少家族都与阴间地府来往密切，他们的话语权很大。
如果对方的来头不小再被自己得罪，自己小小一个鬼差肯定会如同弃子被上面抛弃。
想到这鬼差的态度稍微好了些。
“哦？愿闻其详。”
“鬼差大人今日差点神魂俱灭，想来也是恨极了那厮......如此我们便拥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
鬼差暗自咬牙，今日之辱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当然希望尽早复仇。
“哦？那你是想帮我？”
夜楼微微摆手，“准确来说，我想和你谈一笔更长远更大的买卖。”
“买卖？”，鬼差只不过把夜楼当做可利用的工具，他不信这个人类会有多大的本事。
“今天我带来的人马不过是冰山一角。而且我老实告诉你，它们用的武器我不过两个小时就能批量制作出来。我们可以建立长久的业务关系，僵尸只不过是你阴职晋升的垫脚石，以后你不可能还要单打独斗吧？”
夜楼的低语恰好击中了鬼差的心坎，他干了几百年的鬼差一直得不到提拔晋升，就连小小僵尸也敢骑到自己头上还险些因此神魂俱灭，不过那个僵尸怎么可能会有召唤罗刹的能力？
要不是那些罗刹鬼差和它的同伴也不至于落个一死一俘的下场。
“那我可以给你什么？”，鬼差心动了他确实需要一个帮手去处理人间事。
“用我提供的武器装备维持阴阳平衡，把那些为非作歹的冤魂厉鬼通通送去地狱。”
维持阴阳平衡？这种蹩脚的理由只有傻子才会信。
鬼差看了眼周围正鬼叫得欢脱的怨灵，它们扛着纸剑瞎比划，鬼差忽然感觉有些滑稽。
同鬼窝的人谈抓鬼？很刑。
“你这些破铜烂铁我看不上，不过这些怨灵到时应该能派上用场。”，鬼差没兴趣知道夜楼的真实目的，免费的炮灰不用白不用，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就行。
夜楼微微颌首，表面淡定其实心里慌得不行。
原指望靠自己的纸扎让对方视自己于平等地位，却不曾想人家看中的是身边这群队友误伤比杀敌损耗还大的活宝。
你们再这么自残下去我该怎么向她交代？
夜楼用眼神警告一个试图将纸剑吞入体内的怨灵。
这些怨灵本不属于自己，到时阴差呼叫自己时该如何应对......
鬼差给了夜楼一块玉石传递讯息，深绿色散发着微弱的幽光。
“下次如果合作愉快的话，我不介意和你做生意。”
鬼差重回地府，夜楼连忙招呼满山撒野的怨灵回来。
风紧扯呼！
翠绿的头发重新生长出来，满身的怨气也支撑着夜楼一步一步逃离这片洼地。
怨灵全被杀光，僵尸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现在夜楼还没有和它直接叫板的本钱。先回西楼，之后再从长计议。
回来的路似乎更加崎岖难行，拖着伤腿夜楼走到陵园后就再也不能动弹。
无奈，夜楼背靠着父母的墓碑前打算歇歇再上路。
可不知怎么的。
来到陵园后夜楼只感觉心底彻底放松下来。
什么西楼，什么僵尸，什么扎纸店的烦恼通通飞走。
不大一会儿就传来夜楼沉重的呼吸声，他睡了。
睡梦中他好像回到了儿时，那是夜楼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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