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以前和朝堂以及这些官员们离的比较远,可他也知道,如这般账目上的东西,不会有错的。
若是本就毫无问题,自然便不会有丝毫错漏,便是有问题,除非行动突然,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否则也定然无果。
“好了,也差不多了,等何公公回来,本伯有安排!”
张海闻言心中一动,道:“伯爷已有发现?”
张鹤龄不曾回答,只是悠然的一本本的理着账册,未曾核查的账册已经没了,核查完毕的账册被张鹤龄一本一本的摞到一旁,摞放的整整齐齐。
直到最后一本……
张鹤龄拿起这明显比其他账本要薄一些的账本,单独的摆到了身前。
而就在此刻,堂中十几个原本极为轻松的模样的大小官吏,顿时脸色有些异动。
张海看见了,他不由便看向了张鹤龄,见伯爷似乎头也没抬只是看着账册和被伯爷密密麻麻记了些古怪符号的那张纸。
张海连忙凑到张鹤龄耳边低声提醒。
“呵呵!”
张鹤龄笑了笑,道:“张海,如今你可知道,本伯留你在身边是何意?”
张海顿时怔了怔,他似乎有些懂了,于是有些惭愧道:“卑职愚钝,卑职失职!”
“哪有甚失职,本伯之所以未提,可非是考验你,其实便是觉得没多大用,当官当久了的人,谁还没点管着面色的能力!说不得,让你看到的,正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
张鹤龄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是南镇抚司出身,之后被外派至东城千户所,无论以前还是现下,这些和官员交道查案的事,你都很少接触。
本伯也不懂,故此,才会让他们多发挥一些,只有做的多了,或许才能看出点细枝末节。毕竟啊,咱们都是粗人,玩不来那些。毫无头绪的事,更无从查起。”
“伯爷您英明睿智,可非如卑职等这般粗人……”
“行了,拍马屁不是你擅长的!”
张鹤龄笑着骂了一句,摆了摆手。
张海讪讪的笑了笑,眼睛瞄向了张鹤龄身前的那一册账本。
张鹤龄道:“很普通的一本账,方才本伯差点都没在意仍在一旁。其实,本伯从一开始也不报任何希望,从出宫至现在,本伯给了多少时间了,在本伯看来,应是天衣无缝才是。可正如方才我们所言,越是做的多了,越正常了,反而不正常了。这便是最正常,也最不正常的东西……”
说着话,张鹤龄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那本账册,笑了笑。
“给时间?”
张海念叨了一声,顿时有些领悟。
伯爷出宫回府,接着再回兵马司衙门,整个时间已是不少,然后好像在兵马司又接见了一位商贾,再然后才来到此处。
而方才门前,伯爷又特意等了片刻,似乎确实像是在刻意等着。
张海思忖间,何鼎已从衙署外走了进来。
张海望了过去,只从何鼎的脸色也不难看出,应该又是完全正常了。
事实确实如此,何鼎无功而返,脸上有几分难看。
“伯爷,账、物皆对!”
何鼎将账册放回了案桌之上,很不情愿的说的一句。
方才他亲自带着军士查了两廒米仓,他可谓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还让手下军士随机搬了两袋拆开了看过,看看是不是以次充好,掺假的。
事实上结果便是,都是好的,数目也对。
可凭他的理解,如这般地方,已到了陛下和朝廷下令要查的程度,怎可能全无不对?
他可不甘心,接着自己亲自爬上仓顶,从小仓门钻进去,又核对了一遍,从中选了两袋,亲手抓起官粮查看了一番。
一番核验之后,账册完全相同,粮米也是保存完好,一点也不差。
账册上写着满仓的,标尺就是满仓,数目点验之后,账、物几乎毫无差别。
他甚至心底里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先入为主了,事实上便是人家的差事办的确实极好。
像这种大型粮仓别说差上十斤八斤,就是差百斤都在合理的损耗之内,而此处却是能做到账物对的明明白白,可不是当的好差吗?
不,这不可能!
念头翻转之下,何鼎的脑海里似乎一道灵光划过,顿时将刚刚冒起的念头否决了。
太正常了,正常到不正常的程度。
说户部官员皆贪,大概会冤枉不少人,但若说他们能将朝堂中默认规则下的东西全然抛去,他认为完全不可能。
何为默认规则,便是如此等情况的地方,大家皆有认可的正常损耗。
“伯爷,我觉得可以全面再查一遍,若是可以,和海运仓有联系的其他几处京仓,亦可查一查!”
“何公公不错,你终于想到点子上了!”
张鹤龄赞赏的点点头,接着将方才单独理出的账本拿起递给了何鼎,道:“看一看吧,这一本便是海运仓退陈粮及损耗的记录,其中也包括支度南新仓的记录……”
何鼎赶忙拿起翻开看了看,还是如同之前一般,一笔笔的记的太多,他一时也看不出名堂,故此只翻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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