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樾的思绪跟着那两个大妈的话飘远，赵昭拉着她快步离开告示栏，小声问她，“祁樾，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杀人还是放火？”
“我能犯什么事儿，你别瞎猜。”祁樾心情不好，甩开了赵昭拉住她的手。
赵昭不信，“没有？你看这满大街的画像，找通缉犯都不带这样的吧？你到底什么身份啊祁樾，那……那疯子不敢杀你，外面又有人四处通缉你，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啊？”
“我说了我没有干什么事，就是个普通人，你别瞎想。”祁樾不耐烦的道。
“好，有事儿瞒着我了，不把我当哥看了，”赵昭满脸痛心，开始唉声叹气。
祁樾受不了他了，“哎呀，等后面有机会了我再告诉你，现在不是时候。”
“好，你说的哈，啥事儿不能瞒着哥，”赵昭满意的放过了她。
他们三人找了个客栈住下，打算好好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好不容易得床睡，祁樾几乎是一吃过饭上床就睡着了。
今年的夏天来得早，不过才五月份，就已经热起来了。
皇城一切照旧，沈瑾瑜和宋尧一直都在暗中排查朝廷里有可能是东挞的人，他们顺着王淑妃当时入宫的线索，查到了当时给她做假户籍的人和她口中的家人。但等沈瑾瑜他们到的时候，那些人全部都被灭了口，线索再一次断了。
一时间，他们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不知该从哪儿下手。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
东挞和大晋的恩怨持续了几十年，在陆韬继位的前一年，两方暂时求和休战了，可最近几年，东挞开始在边境处蠢蠢欲动，朔北那边的冬天来得早，他们随时可能发动战争闯入朔北地界烧杀抢掠，为过冬囤物资。
所以这几年陆韬急着扩大军备。
这几日，破天军里那些被沈瑾瑜安排去干苦力的原本长临的弟子开始有了些怨言，他们抱怨自己所干的活又苦又累又无法立功，没有前途。
这些怨言传到了沈瑾瑜的耳朵里，沈瑾瑜原本不想再理，但有些不怕事儿的人开始罢工不干了。
沈瑾瑜无法，只能抽空去收拾那些人，他命人把那些闹事的全都抓到了值房里来跪着，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个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漫不经心道：“听说你们对本大人安排给你们的活很不满意呀。”
“沈大人，我们怎么说也是第一批入破天军的人，就算要干苦力这也干了一年了，新来的都得了好活，凭什么我们这些人就得一直干那些又苦又累又没有前途的活呀。”跪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挺直身子道。
沈瑾瑜：“前途？在你眼里什么是前途？往上爬身居高位便是前途吗？那你看看，自己身上有哪一点配得上你所想要的前途？”
“如何配不上？若不是沈大人将我等安置在这些没用的位置上，我等至于如今也出不了头吗？我们干了一年的苦力了，轮也该轮到我们换活干了吧？”
“没用的位置？破天军哪一个位置没有用，就是在里面扫马粪都有自己的用处，都关系到破天军整个的运行，你连这点都意识不到，还想往上爬？”沈瑾瑜冰冷的视线扫过跪在下面的众人，冷笑着，
“你们觉得自己所做的活无用，那你们在破天军里面打牌赌钱就有用了？还是偷奸耍滑欺负新来的有用啊？或者是丢着活不干在里面高谈阔论下活以后去哪家青楼玩女人有用？”
此话一出，跪着的众人无不心虚的，原本理直气壮理论的那人此刻头都不敢抬。
“你们以为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不知道？”
“那，那我们还不是在这位置上干的憋屈了才如此的吗？不然整天守着那些冰冷的刀枪，都无趣死了。”
“哼，”沈瑾瑜冷笑出声，“无趣？憋屈？若是觉得屈才，你们大可以滚出去另谋高就，有大把的人挤破脑袋都想进来干你们这些无趣的活计呢。说到底，还是你们自身无用，干点体力活都干不明白，还妄想前途？”
“那沈大人说到底不还是公报私仇吗？你记恨我们在长临欺辱过你，现在便报复回来。”有个不怕死的说道。
沈瑾瑜也大方承认，“我就是记恨，你又能如何？你们可别忘了，如今谁是主子谁是狗？我想报复你们便报复了，你们能怎样？”
“沈大人如此，可当真是配不上这样高的地位，”那人梗着脖子红着脸道：“沈大人如今得势就肆意报复，早有传言说方如真师兄也是被沈大人害死的，如今看来应是不假吧！”
此话一出，沈瑾瑜脸色瞬间变了，阴沉的杀气从他身上浮起，他抬眼，眼里尽是狠厉，“谁说的？！”
那人被沈瑾瑜的模样吓到了，结巴着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大人若是心里没鬼，何至于这样激动！”
林清秋在一旁脸色也很难看，此事是他们秘密做的，这传言是怎么出来的？
“我问你们是谁传出来的？”沈瑾瑜不耐烦的重复道。
那人不说，只道：“沈大人如此睚眦必报……”
沈瑾瑜厉声打断他，“不说是吧？睚眦必报是吧？林清秋，把他们关进牢里去。”
“是！”林清秋领命，迅速带人进来押着他们就走，林清秋问：“大人，这些人如何处置？”
“杀了，”沈瑾瑜轻飘飘的说出这两个字，“长临的这些人，我早就不想留了，如今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那就赶着上路吧。还有，方如真的事你是如何处理的？为何会有这些传言出来？”
林清秋也纳闷，“方如真的尸体是属下派人秘密送回去的，并且还是半夜的时候丢在他家的家门口就走了，无人看见，甚至连他父母都不知道，难不成，是出了内鬼了？”
沈瑾瑜：“内鬼？”
这是目前最大的可能。沈瑾瑜如今已然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眼红他的人不在少数，使计让他失去人心便是个不错的针对他的的法子。可事情真是如此简单吗？
能知道方如真被他处置的人，只能是他身边的亲信了。
“林清秋，你留意着我身边的一众亲信，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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