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恳求，阿曼尔脸色一点都不变。
他依旧穿着那一套君主立宪制中君王常穿的那一件王服，脸上的禁欲衬托的面容更为冰冷无情，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
那时的阿曼尔依旧是那副尊贵冰冷的表情，只是淡声道：“一切都让秘书长安排好了，之后会有新的陛下上位的，你们都听那一位就行。”
众人欲言又止地看着路易阿曼尔，终究只是僵硬地站立着不动弹。
他们知道。
陛下早就做出这个选择了，还一直为了这个目标实施着。
只是他们不知道——
为什么陛下要亲自参与这一项实验呢？
明明是个未完全成熟的时空实验。
最终，阿曼尔还是参与了那一项实验，一个人进行了实验的全部过程。
密闭的空间里有着无数的密闭仪器，他们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而阿曼尔像是毫无察觉一样地躺入了实验点。
他也无法预知自己的实验是否会成功，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团金色的意识体了。
那个时候还不是精神体。
至少，路易阿曼尔还没有将这种形态叫做这个称呼。
他以为自己的实验是成功的，但他出去的时候便发现实验或许是有致命的缺陷的——
当然也可能是某一种成功的。
路易阿曼尔就像是一个极其冷静的疯狂科学家，他记录着自己身体的一切数据，观测值着自己的状态——
发现现在自己的状态无限地逼近于邱织织之前的状态。
共同的点也是无人能看见，是由能量体构成的。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直到身体微微漂浮在空中，所有的东西都从他身体里穿过去的时候，他才低头微微喃：“……成功了？”
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路易阿曼尔研究着石头的能量，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离成功这么近，也在变为能量体后，他才真正的感知到石头里蕴含着的特殊力量。
可是他想要继续研究，反而是做不到了。
一切都无法触碰。
那也就意味着无法继续实验了。
阿曼尔眨了眨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下头的人慌张地找着自己的身影，冷冷地看着一切人的匆匆忙忙行为，凉薄地看着一切。
之后的之后便是如同他所预料的一样，一切的计划都在稳妥而又坚强地进行着，他安排的一切都起了作用。
不过是一时间的慌乱罢了。
他们总归是会习惯自己的消失的。
星历625年，路易陛下突然失踪，有人谣传陛下退位是去寻找自己的宝藏去了。
星历625年，路易二代陛下正式继位。
星历627年，星际英雄碑建立，路易陛下位于位首，名字长亮。
星历634年，路易二代陛下进一步修订了星际律法，进一步解放了公民平等。
星历723年，星际……
……
明明在没有见到邱织织的时候，路易阿曼尔的心中有着无数的怨言，无数次的希望邱织织出现再出现，可对方就像是过眼云烟一样的什么都未曾留下来——
可眼下真的出现了，阿曼尔的心却意外的平静。
只是海面微微掀起波澜，露出了轻微的冰山一角，但却冰冷得可怕。
能再看到老师，那一切就足够了。
“大概就是一种以意志的形态存在于无数的物质之中，但拥有理智产物，已经脱离碳基生物的一种了，和老师您之前的状态有些相似。”阿曼尔说得很科学很严谨，但却又是透着几分玄学。
“老师，我只有你了。”阿曼尔突然地道。
“我在他们看来已经是死亡了。”
星际里那些对着阿曼尔的留存视频星星眼的众公民：啊啊啊陛下啊啊啊陛下有一天肯定会回来的。
要是他们知道他们的路易陛下如此冷酷无情地将他们丢一边的话：qaq嘤
宇宙万物确实都是存在能量的，而且能量与能量之间也是存在正负面的；拿最简单的距离来说橘子的肉吃多了容易上火，而橘子的皮却清热解毒——
万物相生，万物相克。
那阿曼尔是怎么逃脱相生相克，变成一个流离世界之外的“精神体”？
但邱织织的心却更沉了沉，不觉得一个人的形态变化会有这么的简单。
要是真的那么简单，副本里的NPC也就能消除怨恨的美美变成人类了，就算是没有变成人类也进化得成另外一种生物了；那那些世界所进行破坏的那些生物，也不会是无理智了。
生物或许会在某一种极点达到后进化，但进化后维持着本来的理智和思考……
这就是很变态的存在了。
至少邱织织这么多年的认知看下来，只有那一位是如此的。
因为，任何生物的进阶和形态变化都是极其困难的。
科学可以解释玄学，但不是所有的科学都能被解释出答案的。
“阿曼尔……”邱织织开口的时候情绪极其复杂，看向阿曼尔的时候忍不住的有几分愧怍，“你……”
见邱织织的神情沉重了几分，他反而微微一笑地凑近邱织织，半透明的手轻轻地搭在了邱织织的手心处，只是在邱织织的衣袖上落下了一道阴影。
他微微弯腰，绅士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冰凉的吻手礼。
阿曼尔明明已经是成年形态的模样了，但他那语气放软的样子依旧像是很多年前，那个在垃圾星里辛苦训练的少年。
“老师，我真的很想你。”
阿曼尔终于剥离了一些非人的情绪，略微地埋怨道。
“……我也挺想你。”邱织织在心中微微叹气，脸上浮现出一丝笑，“辛苦你了。”
虽然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见阿曼尔不想解释的样子，邱织织终于不再多问了，而是目光细细地扫过了他整个人身体。
精神体啊……
总觉得这家伙的能量磁场不是很稳定，她还是去商店里看看罢，有没有什么能稳固对方能量的药瓶。
进阶成为百万富翁的邱织织抬了抬眼皮，在商店里翻转着页面，算是有了很大的可选性。
只是这精神类的药物……她怎么找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这还是不能治疗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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