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穿越者，来时带着空间。这件事她连林开都没有告诉，眼前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见她眼底的惊诧，林见鹿低低哼笑一声，笑意不抵眼里，出口的话是无尽的冷漠：“你肯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吧？可惜，你不配知道。”
作为高阶面位着，不能主动透露自己的存在，在这点上，和林念念对外保持系统的神秘是一致的，但这并不妨碍她。
“你的那些小把戏，在我眼里简直就是过家家。”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就应该知道，你是杀不死我的！”她可是有空间光环护体的人。
林见鹿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突然觉得她很可怜，依赖光环，全靠系统，看看现在她癫狂的模样，原本一个心理还算正常的人，现在却早被贪婪和欲望所蒙蔽，被系统扭曲得……覆水难收。
她发动九九系统，直接从封念念身上夺走了光环空间。
九九的机械音响起：“滴滴——夺取成功。”
“宿主，还好我平日里苦苦升级，否则还差点夺不走她的这个空间。真是比林见月的厉害多了！”
林见皱眉，用意识查看封念念的空间系统。
这个系统的确比林见月的强大，格局也比林见月的大。它给出的任务，都是跟使用丧尸霸占这个世界有关的。
譬如第一条任务就是让封念念研发可以制造丧尸的药剂。
第二条就是争夺世界食物……
每一条都是在把封念念往世界之主的位置推。
真是厉害,却也是一把双刃剑。
林见鹿嘲讽一笑，低眸，看封念念的眼神冰冷得如同在看一个死人，“现在呢，你还有光环吗？”
“你……”封念念很清楚发现，自己已经感受不到空间的存在了。
她看着林见鹿的眼神，便知道自己的东西已经被她拿走了。
本来穿越的事，封念念就已经足够震惊了，可现在居然出现一个可以拿走系统光环的人！
封念念看她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憎恶，变成了恐惧：“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见鹿，其余的无可奉告。”
忆及往昔，林见鹿的气质有些微妙的变化。
一直关注着她的陈道无察觉到了这一变化，不由得愣了愣。
他们仿佛……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林见鹿将封念念从地面拽起，转头便见陈无道深邃幽暗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秀眉微蹙，说：“走了。”
昨晚虽误会了他，可她和他一样，都是不善言辞去表达的人。道歉是不可能的，简单的两个字就代表了结束昨晚的不愉快。
陈无道点了点头，跟在她的身后。
空间来到了林见鹿身上，林见鹿发现自己居然能够使用它。
九九跳出来说：“宿主夺走了光环，这光环自然就来到你身上啦。后续世界，你也可以使用……”
“闭嘴。”林见鹿冷声打断。
笑话，封念念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会使用？
……
林见鹿和陈无道回到研究所，是一天之后。
研究所里已经挤满了丧尸，他们是加上了封念念在隔壁城市新研发的那一批。
但因为异能者，已经都服从于研究所。
异能者叫李斌，此刻正在研究所守着林开，见陈无道回来，他忙迎上去，道：“陈先生，林开已经被控制了。他的异能也已经没用了。”
“为何？”
“我也不清楚，反正就在昨天的时候，突然不能使用了。”
林开皱着眉，看向林见鹿。
以及她身后被控制住的封念念。
他知道，其实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异能者。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封念念给了他。
他虽然不知道封念念为何有这种能力，但他明白，封念念如今败落，他的异能当然也会随之消失。
林见鹿对身边的智慧丧尸道：“把她先带走。”
封念念被带离开后，林开才咬牙切齿道：“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去为难她。”
胸腔里涌出失望，难过，还有愤怒。林见鹿淡漠的眼神落在林开身上，明白这些是原主的情感。
与原主情感连通后，林见鹿似乎在渐渐懂得感情的滋味。这是一种不受控制的，超脱想象的感受，处处带着甜蜜，同时却又带着禁锢的牢笼，让人无法理智思考，沦陷其中却又甘之如饴。
林见鹿说不准这种感觉。
她尽量让自己不被原主影响，冷声道：“林开，你与我一起长大。从小以兄妹相称，在我儿时最孤独的时光里，你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现在尘埃落定，我可以不对付你。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封念念我是一定会杀掉的。”
林开冷笑一声，“你觉得她死了，我还会独活吗？”
林见鹿没说话。
她让人将林开带走，自己坐在了沙发上。
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情感，很迷惑要怎么去做，怎么去处理林开。
陈无道来到她身边，他仿佛能将她看穿，道：“你其实可以跟着心走。”
林见鹿淡淡点头。
如今尘埃落地，现在两座城市都沦陷为丧尸基地。其他的地方却还是人类。
她仰头看向陈无道：“现在你想怎么处理这些丧尸？”
陈无道几不可查的蹙眉，他凝望着窗外一团糟的城市，路灯东倒西歪，树木有许多都拔地而起，满地都是建筑废墟，废墟下有挖掘不出来的少量人类尸体。
因为大量的人类都已经成了丧尸。
如果换做从前，他会毫不犹豫摧毁丧尸，只余留人类。
可现在不同了，林见鹿也是丧尸。
他屈起修长的食指，敲击窗棂，说：“你如何想？”
“我不是救世主。你是。”
“我现在认为，丧尸既然对人类造不成威胁，倒是可以留。”
林见鹿稍顿：“你的意思是，共存？”
“嗯，”陈无道转头看她，神色认真：“但我不知人类会不会威胁到丧尸。”
“我发现你的这些智慧丧尸，智商超群，研发药剂的速度是原来林氏药物研究所的几倍。他们工作认真，没有会攻击人类的行动。如果留下共存，或许可以作为高质量的工人。”
林见鹿沉吟片刻。
丧尸对人类是没有威胁，可她也曾见过，人类为了研究对一些奇特的生物进行剖解研究。
他们也许会对丧尸造成威胁。
“我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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