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会议室里。
李景年，吴小天，酥酥，还有一位钱思宁派下来的公司HR，坐在一张桌子后面。
周围HR是位女性，大概四十岁左右，端坐在那里，十分认真。
对方扫了酥酥一眼，有些奇怪地问道：“李总，怎么她也来了，有什么必要吗？”
对方说话很直接，没有半点掩饰，直接问道。
酥酥略微有点尴尬，的确，以她的身份，参加这种面试会，有点不太合适。
李景年却插着手，很自然地说道：“刘姐，咱们酥酥也是公司的一份子，而且对于新来的同事，普通员工的印象也是很重要的。让她跟着看一看，也能给点意见。”
HR刘姐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着说道：“李总说得也对，行，那就开始吧。小张，喊人进来吧。”
“好的刘姐。”
一名普通人事部的职员站在门口，听到这话，立刻点点头，冲着门外开始喊号。
李景年还是很认真的，而且还有点期待，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面试别人。
这种生杀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的确是有些不太一样。
李景年只能尽量保持公平公正，避免自己把过多的赞同票投到穿丝袜的面试人身上。
但等他一连面试了三四人之后，这种感觉就不见了。
趁着一名面试者离开之后，李景年转头看向了刘姐，忍不住问道：“咱们这次面试的人……都是这样的水准吗？”
这几名面试者的水平，实在是令人大失所望！
有来碰碰运气的，有来赚个车马费的，甚至还有直接来面试总经理的……
想不到这鱼龙大地，人才尽出啊……
刘姐面色也有些尴尬，只好解释道：“最近隔壁的海棠传媒也在大肆招人，他们开出来的待遇，还有条件，都是我们的两倍……所以，来我们公司应聘的人……就少了许多。”
李景年一听，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这个傅尧，对他真是赶尽杀绝啊。但是，也不能总靠着宁宁给自己调人，那自己这个总裁还当个屁啊。
想到这，他揉了揉太阳穴，摆手道：“继续面试吧……”
“小张，喊人。”
刘姐扭过头，冲部下喊道。
“好嘞！”
小张立刻拉开门，继续喊号。
很快，一名身材有些发福，三十多岁的青年，穿着一身运动服，戴着厚厚的眼镜，憨笑可掬地走了进来。
李景年看见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萌生了一些好感，第一印象挺不错。
“诸位领导好，我叫白杨，来面试的是编剧的职位。”
说着，小胖子冲着他们鞠了一躬，非常礼貌。
李景年点点头：“请坐吧。”
“谢谢！”
白杨这才坐了下来，双手搭在膝盖上，眼睛转来转去，不断观察着屋内的四个人。
李景年翻了下简历，开口问道：“你以前是写网文的？怎么想到来应聘编剧了呢？”
白杨推了推眼镜，无奈地说道：“各位领导，现在网文是真不好写啊。写书的，比看书的还多。我写了十来年了，一个月收入也就三四千，都不够租房子的。”
“网文这么不景气吗？”
吴小天忍不住问道：“我看很多作者，都月入百万啊。”
白杨解释道：“每一行都有佼佼者，但更多的都是吃不上饭的。现在但凡有一个题材火了，市场立刻就会跟风而上。赘婿火了，满书城都是赘婿。战神火了，排名榜全是战神。而且，现在上面政策也是一天三变。之前还开放口风，可以写的擦边一些，吸引人气。结果没几天，口子又紧了，开始各种锁死章节，稍微过点线都不行。读者也爱挑毛病，你写的朴素一点，他说你无聊。你写得YY一点，他说你不够真实……太难了……”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所以啊，我也看明白了。这一行，我是干不下去了，还是老老实实，找个稳定一些的工作吧。”
李景年虽然有些同情，但并没有感情用事，继续问道：“看来，你是有一些写作经验的。但搞短剧，跟网文可不一样，你转行过来，有信心吗？”
“这位领导，这些东西吧，大差不差。”
白杨听到这话，立刻笑道：“写什么，都是看市场决定。我调查过，现在的用户，要么喜欢猎奇的，要么喜欢香艳刺激的。甚至很多短剧，都是网文改编的。最有名的就是歪嘴战神，还有什么总裁夫人，军阀太太……”
李景年感觉他说的还挺靠谱的，于是追问道：“是这样的，如果让你以我们公司为题材，现在让你写一个短剧，你给我个大概剧情，能写吗？”
“能啊！”
白杨稍微思考了一下，立刻说道：“我就写一个小职员，刚进入这家公司，发现公司的女总裁，是自己的前女友。前女友呢，当年和他恩恩爱爱，但是快谈婚论嫁的时候，忽然失踪了。现在出现，想要补偿男主，但男主心里有伤疤，所以不愿意面对这段感情。最后男主得知，女主当年离开他，是被家里强迫，甚至给关了起来。后来她费劲办法，努力从家里逃走，再回去找他，发现他已经换了电话和住址。知道这件事儿之后，男主回心转意，再去找女主，而女主公司却出现了问题，濒临破产。男主却意外继承了一笔财富，成为了霸道总裁。有一天他面试的时候，看见了人群中的前女友……”
李景年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摸着下巴，有些纳闷地问道：“这不全是撒狗血么……能行吗？”
一旁的酥酥连连点头：“可以的！我已经想看了！那他们最后会在一起吗？”
白杨咧嘴一笑：“那就要看观众们的想法了，看哪一方的评论最多，就满足哪一方。甚至，半路可以搞个直播，哪边礼物最多，我们就走哪条路线！如果想让二人复合，老板请送保时捷！一百辆保时捷，送他们幸幸福福，和和美美……”
“你比我更像个奸商……”
李景年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答上来了，明天就可以上班。”
白杨有些激动，急忙问道：“什么问题，您问！”
李景年伸手，指了指窗外：“隔壁的海棠传媒，也在招聘编辑，工资是我们的两倍，到三倍。为什么你不去那边，而选择了我们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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