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下雨了，下面的花花全都死了。”
小家伙指着院子里被打落的花瓣，只剩下绿油油的叶子。
“等天晴了还会再盛开的…”
樊濯清坐在她身旁用手机翻译道，打开摄像头给她拍了一张照片，记录下孩子第一次看到雨的情景。
“爸爸，我也要给你拍照。”
樊珏突然想起来手机里没有爸爸的照片，举起手机对着他的脸连按快门。
爸爸的脸型轮廓很优越，五官端正俊美，无论她从哪个角度拍都没有死角。
只不过樊濯清现在没时间理孩子，他的手机屏幕壁纸是出厂自带的，他打开设置把壁纸换成了刚才拍的那张照片。
小家伙好奇的凑过来，见他的手机屏幕变成了自己的照片，央求他也帮自己换一张。
樊濯清打开她的手机相册，里面都是她拍的舅舅、舅妈、外公、癞蛤蟆、蚂蚁、毛毛虫之类的。
“换成爸爸…”
樊珏指着自己刚拍的照片，眼睛认真的盯着他的手指，学习他是怎么换壁纸的。
这张照片以落地窗外的暗沉天空为背景，樊濯清穿着白色的衬衫，坐在纯白色的软椅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看手机，有点小清新的文艺感。
设置好壁纸，他把手机递给孩子，垂眸看着自己手机里照片。
小家伙的脸越来越圆，但是五官和他却越来越像。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樊濯清觉得也不有多像，现在却觉得孩子就是第二个他。
眼睛一样、鼻子也也一样、嘴巴也特别像，孩子哪哪儿都像他，真让人自豪。
“爸爸，我们一起拍张全家福。”
樊珏举着手机趴在他腿上，小叔叔房间里有一张和舅奶奶他们一家六口拍的照片。
他说这是全家福，是要一家人一起拍的合照，那她和爸爸两个人拍的合照也叫全家福。
“……”
樊濯清从小到大只在学校的组织下拍过证件照，小学和初中的毕业照他都没去。
他没朋友也没有需要纪念的青春，作为被集体排斥在外的人员，他不愿出现在任何人的记忆里。
樊家的客厅里也有全家福，他们几乎每年都会去拍，但他算不得家里的一员。
没人带他去，他也不想去。
“爸爸，你看这里……”
小家伙吃力的举着手机，想把镜头拉远一些，可她的手太短，拍到自己的脸就拍不到爸爸的。
“……”
樊濯清拿过她的手机，视野立马开阔了很多。
父女俩的脸庞同框，相似程度惊人。
小家伙站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软糯糯的说：“爸爸，你可以开始拍啦。”
“……”
樊濯清坐直身体，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深邃的凤眸里明显很紧张，深呼吸一口摁下了快门。
小家伙趁机转头亲在他的脸颊上，照片恰好也定格在这一秒。
“爸爸，该你亲我啦…”
拍了一张不够，樊珏还要拍一张爸爸亲自己的。
樊濯清很少亲孩子，当着镜头下更是不好意思。
“爸爸，你快点呀，快亲在我脸上。”
樊珏指指自己肉乎乎的小圆脸，认真的盯着摄像头，举起小手比了耶。
“……”
他深吸一口气，垂首薄唇轻轻贴在孩子的脸上，快速调整好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拍完他耳根染上一层薄粉，不太适应这样煽情的氛围，连带看着照片里自己都有几分别扭。
“吼吼哈哈…”
小家伙捧着手机设置锁屏，嘴里发出一阵怪叫，她时不时就会这样，算是一种兴奋的表达。
樊濯清等她设置完，用她的手机把原图发给自己。
“爸爸，你用这张…”
小家伙点名让他用自己亲他的那张，因为她用的是爸爸亲自己的那张。
等他换好锁屏，樊珏捧着他的手机下楼。
秦雨瑞正在客厅里整理公文包，小家伙突然从背后蹦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舅爷爷，你看我和爸爸的全家福。”
樊珏吃的像个小肉球，猛的撞过来冲击力可不小。
他的胳膊及时撑住沙发，才没被她给撞的单膝下跪。
“我看看…”
秦雨瑞稳住身影，转身去看她的手机屏幕，是外甥与孩子的合照，还是亲子款的。
“说起全家福，以后每年就可以带上玉玉和濯清一起拍了。”
周荷端着热牛奶过来，小家伙立马跑到她身边，举起两个手机给她看。
往年拍全家福的时候，总念着少一个人，今年不光不少还要再添一个。
这场雨连绵不绝，一会瓢泼四起把窗户和阳台拍的哗哗响，一会儿小雨绵绵把远处拢进雾气里。
秦老爷子喜静不住在主屋，单独住在偏宅里，他身体不好到了下雨天更是闭门不出，连风都吹不得。
两个小的在家坐不住，等外面的雨下小些，穿着透明的小雨衣去院子里玩儿。
今天恰好到了给秦老爷子扎针的日子，秦时跟着他俩一起，去陪爷爷解解闷儿，顺便也看着他俩。
“咚——”
秦初一跳进水坑里，把雨水溅的四处都是。
“哈——”
樊珏也学着他的样子去踩水坑，逐渐找到了其中乐趣。
“你们两个小心点，别把衣服打湿了。”
秦时没穿雨衣雨靴，和他们保持在两米的距离外，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们。
绕过人工湖才是爷爷的住处，下了雨石板路湿滑，两个小家伙还玩儿起了配合游戏。
秦初一扎稳马步，两只小手摆出打太极的姿势，运行着一个虚无的球。
樊珏则警惕的看着他，等他把球丢过来，然后她顺着方向做出躲避的动作。
就这种幼稚无聊的游戏，两个人还玩儿的津津有味。
“超级冲击波——”
“流星飞踢——”
“……”
秦时怀疑她俩真能看到自己看不见的那什么光波，无聊的跟在后面缓慢移动。
“地动山摇——”
秦初一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一只手掌贴在地面。
“啊！”
小家伙假装被打中连连后退，结果刹不住车退到了石板路外的草坪上。
经过大雨冲刷的草坪湿滑，她直接一路滚进了人工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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