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事,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经历第二次,想起当初她跪下求他:“陛下,妾身自及笄就嫁给了你,如今你若是要让妾身离开,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妾身痛快!”
那时的张堇只冷着脸望向她,眼中不曾带有一丝愧疚的道:“芊素心善,若我娶了她,便不会纳二色。”
他把她抓着他衣袍的手拽开,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闭上的眼缓缓的睁开,镜中人的眼渐渐地变得坚定起来,她伸手便打碎了旁边的瓷瓶,碎片掉落一地,她弯下腰捡起一片,向着手重重的划了一下……
外面侍候的嬷嬷听到瓷器落地的声音,推门走了进来,见到此情形差点吓到魂飞魄散,只大声呼道:“娘娘……”
张堇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外面嬷嬷跪着的身子以及苍白的脸。
她的脸上还带着两个明显的巴掌印,看来是自己扇的,一见到张堇,她便叩首道:“陛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见静妃娘娘乏了,便守在外面想让她休息休息,岂料娘娘竟然不甚碰倒了花瓶,伤了一双玉手……”
张堇根本没心思听她说这些,只皱眉道:“退下吧,既然你已经惩治过了自身,那便等静姝醒了之后再做处置吧。”
静姝是静妃的名讳,如今宫中也只有张堇会这样唤她。
“是,”嬷嬷挺直了僵硬的背脊,然后艰难的开口道,“陛下不进去看看娘娘?”
张堇正欲回去的脚步顿了顿,随即推门走了进去。
圣驾一进去,外面侍候的人瞬间便松了一口气,娘娘这边一受伤,陛下的圣驾便过来了,这就说明陛下的心里还是有娘娘的。
既然有娘娘,那娘娘便不会整日闷闷不乐了吧,她们这些宫人都曾受过静妃的恩惠,早已经死心塌地的跟着她,所以打心里是希望陛下能常来这里的。
张堇迈步进去,掀开两层床榻边的锦帐,便坐在了床沿处,静静地望着面色苍白的静妃。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移向了她的手,见上面绑了一圈圈的白布,视线不由的一顿。
“陛下,”静妃此时睁开了眼睛,迎着张堇看过来的目光,虚弱的开口道:“是妾身不甚弄伤了手,怎还值得陛下亲自来一趟。”
张堇默了默,随即含笑道:“怎么这般不小心,你平日里做的一手好绣活,朕的荷包还是你给绣的,如今都已经旧了,待手恢复之后再送朕一个。”
静妃看着他含笑的脸点了点头,若不是贪恋这仅有的一丝温暖,她又何至于此,在心里,她既记恨这个男人却又爱他。
当年爹爹不想让她进宫,主要的缘由便是她是个懒散的性子,不喜与人争抢,所以便嫁给了还只是一介布衣的张堇,岂料世事事与愿违,还是进了宫,当了这囚笼里的一只金丝雀。
但她并不后悔,至少嫁给了自己爱的男人,虽然要和很多人分享这一分爱。
这便是她不能够对白芊素释怀的原因,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却拥有她最爱的男人全部的爱,如今竟然连与她共用一张脸的女人,都值得他处心积虑把她弄进宫来,当真是让人心中不免生恨。
碎华殿——
白挽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便感觉到嗓子干的难受,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旁边有人,可又看不清,只能开口道:“我要喝水。”
隔着锦帐,床边立着的身影顿了顿便去给她倒水,待水端过来之后,白挽便闭着眼就着他的手喝完了杯中的水。
此时她浑身难受的紧,困得眼睛也睁不开,只以为站着的是嬷嬷,便用带着撒娇的语气道:“嬷嬷,把窗户打开,我好热。”
等了片刻,也不见身边之人去看窗户,她便隔着锦帐眼睛眯成一条缝,试探的叫了一声:“嬷嬷?”
终于听见脚步声开始在屋中响起,接着窗户便被打了开来,一阵风吹进屋中,白挽只感觉身上因为生病闷出的热汗都清爽了些,她闭着眼睛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映着昏暗的月光,一抹黑色的影子挑开锦帐坐在了白挽的床头,张堇凝眸看了她半晌。
细细的眉,弯弯的眼,连同挺翘的鼻尖与微微上钩的唇形,白如温玉,与白芊素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他用手给她拨了拨鬓角的乱发,却被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手。
她的手微凉,就那样拉着他,张堇竟感觉手臂上似有什么东西顺着手臂攀上了他的心里。
他从未握过白芊素的手,但想来和她的一样,纤细柔嫩。
腰肢盈盈一握,看起来颇为清瘦,就连躺在榻上,也让他生出一两分疼惜之情。
他的视线在她的脸上逡巡了很久,随后定在她的唇上。
“你不是她,朕知晓,但你长了一张和她一样的脸。”
张堇喃喃自语道,声音很轻,察觉到她握着他的手已经松开了,他不由的手中微微翻转,把她的手包裹在了手心里。
夜色下张堇的脸棱角分明,他本就不是美男子,也不是曾经白芊素喜欢的类型,他看起来阴郁,强势,虽总是笑着,可笑中像是带着刀子般,让人心惊胆战,白芊素喜欢的,想来是如玉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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