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今天的菜看着水灵灵的，真不错。”
摊前又来了一个顾客。
“付老师也来买菜啊！”徐婉萍连忙起身招呼。
“今天晴晴有网课，我得赶紧做饭去，就不搞复杂的了，你帮我挑两根黄瓜、两颗番茄、一斤甜豆，我去熟食摊买份她爱吃的卤鸭，一会儿过来付钱。”
“好的好的，你只管去买卤味，回头过来拿就是了。”
妇女走后，徐婉萍麻利地装起了对方要求的蔬菜。
“妈，刚那个付老师，就是这片初中的老师吗？经常来光顾咱家菜摊？”徐茵顺嘴问了句。
徐婉萍睨女儿一眼：“你怎么连付老师都没认出来？她是晴晴的妈妈呀，就咱后面那栋楼的。你和晴晴不是一个初中的吗？初三学校开家长会，你还吵着让我去烫一个和付老师一样的发型呢。你俩虽然不是一个班，但一个小区住了这么多年，进进出出多少趟了，咋连她妈妈都没认出来？我说你刚才怎么不叫人，合着没认出来？你看你，白天老是不着家，连一个小区的邻居见面都不认得了……”
“……”
徐茵囧。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缺记忆！
话说同一片小区还能找出第二个与她年龄相仿叫晴晴的女生吗？
不太可能！所以此晴晴应该就是彼晴晴——梁语晴，原文女主。
这么说，刚那个付老师，就是原文里发现原身妈呕血、帮忙叫救护车的好心人了？
是以，当付亚男买完卤鸭折回来拿菜付钱时，徐茵额外送了她一份多喷了几遍灵露雾水的生菜：
“阿姨，这个生菜没农药的，回家过一遍清水直接就能拌沙拉吃。”
有农药残留也被灵露雾水消除了，保管吃了健健康康不生病。
付亚男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笑着说：“谢谢啊！有空来我家找晴晴玩。”
本来要走了，脚步一顿又折回来：“晴晴这个暑假在上新高一的补习班，几次课听下来，说是浅显易懂效果还不错，你要不要和她一起去上？上课的老师我认识，加个名额进去不费力。”
补习班？
不不不，那她更喜欢卖菜。
“我妈一个人太辛苦，我想趁暑假帮帮她。”
“好孩子！”付亚男赞许地点点头。
一个小区住了多年，多少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读书的料。
小升初因为是直升，好赖都给上，因此看不出什么，这次中考就出洋相了：
600的总分，她加上满分的体育才考250分。要不是城郊那所新开没几年的东明职高招不满，初中毕业就得出来找活干了。
可眼下招工要求越来越高，本科毕业想找份合心意的工作都得削尖脑袋，何况只是初中文凭，能找到什么活？难怪当妈的起早摸黑那么拼，不拼能行吗？
付亚男一路感慨回到家，女儿已经从补习班回来了。
孩子爸今晚加班，晚饭就她们娘俩。
“六点半有网课，抓紧时间吃。”
付亚男端着拌好的生菜沙拉和拍黄瓜从厨房出来。
梁语晴分好筷子，先夹了一筷生菜，眼睛蓦地亮了：“妈妈，今天的生菜好好吃呀！”
“是吗？我尝尝。”付亚男尝了一筷，赞同道，“确实很不错！看来那小姑娘没骗我。”
“小姑娘？你不是在徐阿姨那个摊子买的？”
“就是她那里，今天她女儿也在，这生菜是她女儿送我的，说是没打农药，凉拌就能吃。”
“徐阿姨的女儿？徐茵？”
“是啊，瞧着懂事不少。”付亚男给女儿夹了个卤鸭腿，“我听她说话挺文气乖巧的，一点都不像旁人说的小太妹什么的，打扮成那样或许只是图好奇，所以我就问她要不要跟你一块儿上补习，只要肯努力，职高生一样可以考大学。”
“她同意了？”
“没呢，说要帮她妈妈卖菜。”付亚男其实猜到了，微微叹了口气，“八成是嫌补习费贵吧。”
梁语晴咬着筷子若有所思。
“快吃吧，一会儿还要上课。”
“好。”
那厢，徐婉萍听了付老师的提议，一直在琢磨补习的事，收摊后回了家，徐婉萍问女儿：“茵茵，付老师说的补习班，你想不想去？想去妈妈给你报个名。”
“不用的妈，我自己看书就可以了。”徐茵洗了把脸，“妈，你先去洗澡吧，你洗完我洗。明天几点去进菜？我跟你一起去。”
徐婉萍被她岔开了话题：“你和我一起去？不用不用，太早了，你睡吧，妈一个人搞得定。”
去批发市场进货，晚了都是挑剩下的，所以徐婉萍一向去的很早，凌晨三点就要起床，稍微洗漱一下就得出门。她舍不得女儿起这么早，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徐茵道：“我暑假里反正也没事，白天可以补觉的。”
见她坚持要去，徐婉萍仔细想了想，就没再说什么。
想着三年后职高毕业要是找不到工作，跟她一块儿摆摊卖菜也是条出路。辛苦是辛苦，但好赖能混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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