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明亚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德高望重的白发老人，想都没有想便一口回绝：“绝无可能。”
宗主眼神狭长，在她话落之后，作出了一个作战的姿势。
“既然如此，想要离开，只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身后的弟子们全都开始劝他。
“宗主，三思啊！”
“是啊，宗主，让这两个妖人离开天凤门，越远越好。”
“宗主，就放他们离开吧！”
……
就连东明亚都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她对这个白胡子老头的印象不差，前不久还坐在一起过除夕，她也不想杀他。
但见他一意孤行，只好再次拿出鲛珠，临动手之前还询问道：“你决定好了吗？我可不会因为是是宗主就对你手下留情。”
“不用手下留情，来吧！”
宗主大声决绝道，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天宫玄身体恢复了不少，在两人即将动手之际，起身拦在了中间，见他身上白衣已被血染红，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万分，但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却没有半点妖魔该有的邪煞之气。
宗主本就不大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人会做出那种事，更何况天宫玄此前一直心怀天下苍生，以惩奸扶弱为己任，十年如一日，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的。
他忍不住看着天宫玄，再问了一遍：“流光，你亲自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
天宫玄终是于心不忍，闭上眼，点了点头，再次睁眼，两行热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补充道：“方才那人确实是我失手杀的，但近来天凤门出现的遇害之人，确实非我所为。”
他这个解释显然太过牵强，宗主在听到他亲口承认时就已经心如死灰，至于他后面的话，也根本没有考究。
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在狡辩。
没有办法证明。
“好！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东明亚一下把天宫玄护在身后：“让我来，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剑拔弩张之际，天宫玄突然开口道：“我愿意入龙血洞。”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周围瞬间安静了。
不仅是宗主，连东明亚都呆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天宫玄：“你说什么？你知不知到此一去有可能会死在里面。”
她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哭着吼出来，但隐约间，还是能听出些许哽咽。
天宫玄温柔地摸着她的脑袋，笑了笑，苍白的没有半分血色的脸上，这个笑显得格外渗人凄凉。
“我知道，明儿，我必须去，若果当真出不来，你不要难过，也不要怪任何人，自己回鲛州去，好不好？”
他语气平淡，但就是给人一种即将陨落之人在说遗言的感觉。
东明亚怎么会听不出来，拽着天宫玄的手生怕他从自己手里溜走，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
“不要，你不要这样，你不要去，我们走，现在就走，我可以带你走，没有人敢拦着，好不好？”
她本就貌美，哭起来的时候更是梨花带雨惹人怜，很难不让人动容。
很难想象现在这个苦苦哀求天宫玄的和刚才霸气侧漏的是同一个人。
天宫玄心痛如绞，但也不得不把东明亚的手推开。
“好了，听话。”
说完又转身对宗主道：“宗主，明儿此前虽为我徒弟，但现在已经是我的道侣，我们之间的师徒之谊早已不复存在，自然算不得天凤门的人，她是自由之身，来去自由，自然没有理由进入龙血洞，我一个人进去便可。”
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每个字都在为东明亚考虑。
宗主细细一想，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他的这个说法。
东明亚却不答应了，她从后面一下抱住天宫玄，紧紧抱住，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哭着说：“既然我们是道侣，自然要一起面对，天宫玄，我陪你一起去。”
天宫玄双眼泛红，略带苦涩。
“明儿，你身上还肩负有守护族人的责任，所有的一切，让为师一个人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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