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然彬那小子在京大学习，怎么不带他一起过来？”
素江婵挪来椅子坐在裴老对面，淡笑道：“他去参加武校联赛了，没空过来。”
裴老颔首，“话说顾恒之那个臭小子对你怎么样？没欺负你吧？”
“没有，他挺好。”素江婵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转瞬即逝。
“嗯。”裴老摸摸自己的白胡子，“你也别太纠结于过去，人嘛，总是要往前看的，既然已经和他结婚了，该忘的也就忘了吧。”
“我知道。”素江婵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扬起一抹乖乖女的笑，“您上次不是同我说要退休的事吗？不知道您找到接手了没？”
“没呢没呢，你也知道我的眼光，那个位置就是专门给你留的，毕竟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裴老乐滋滋地说，“说起这事，你考虑得怎么样？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
“您说的什么话，我看您就算再忙活个十几年都没问题！”
“嘿，你这丫头，就巴不得我劳累是吧？”
“没没没，裴老误会了，既如此，您的位置我可就接手的啊！”
“拿去拿去，到时候别到我面前哭累就行。”
两人又拉了些家常，素江婵直至傍晚才告别裴老离开。
许管家已经安排好接下来的工作。
办公室里，他看着空闲下来的素江婵，忍不住问：“若是小少爷和大少爷碰到您该怎么办？小少爷会不会发现什么？”
“没事，按往常一样工作就好，被发现是迟早的事，不用防着。”
素江婵无所谓道，来京都工作本就是为了看着素尘，至于其他的，不影响。
“可是顾氏那边......”许管家欲言又止。
“就是一个疯子，你别管他。”
“是。”
嗡——嗡——嗡——
桌上的手机忽然发出沉闷的震动声，素江婵瞥一眼，是顾恒之。
许管家识趣地退出办公室。
素江婵想按拒绝，但指尖很快又按在接听上，她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不悦，“你有事？”
“你怎么去京都了？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怎么一个都不接？”
“现在不是接了吗？”
对面沉默一瞬，素江婵说：“如果没事的话就挂了。”
“婵婵。”顾恒之放软语气，“回家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有用吗？”
“婵婵......”
“以后没事别烦我！”
“素江婵！！你闹够了没有？都二十多年了，还不够你原谅我的吗？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我明明是被陷害的那个，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回来？”
顾恒之失控地吼着，最后委屈地哽咽起来。
“可你杀了她。”素江婵的语气很轻很轻，听不出情绪，“还有，我不喜欢你，你一直都知道的。”
“婵婵......”顾恒之凝噎，心痛至极，大气不敢出，他扯了扯嘴角拉出一抹笑弧，“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吼你的......”
素江婵头疼地捏捏眉心，实在不想和顾恒之纠缠下去，“我这边还有工作要忙，先挂了。”
“婵婵......”顾恒之想阻止，可耳边只剩下“嘟嘟”声。
他气得一脚踹翻临近的办公桌，上面的东西哐当摔在地上，裂的裂，碎的碎。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双眸如同淬毒的恶眼，整张脸诡异地扭曲，“不就是一条命吗？大不了刺我几刀也好啊！”
“我都那么尊重你的意愿了，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回来？”
叩叩叩！
“进。”
助理刚进来，见到一地的狼藉以及自家老板阴沉沉的脸，吓得双脚直打颤，“董、董事长，这是上个月公司的绩效。”
“放那儿吧。”
“是。”助理快速放下文件，逃荒似的快步离开办公室，顺带不忘把门拉上。
顾恒之看几眼文件，不爽地将之甩到地上，“一个两个，跑那么远干什么？！”
老婆也是，儿子也是，都躲他跟躲狼一样！
冷静了好半晌，他忽然发出阴恻恻的笑，低声呢喃道：“既然你不愿意过来，那我只好过去了。”
越想越觉得可以，他当即召开董事会议。
这厢。
荒漠生存比赛结束，毫无疑问，京大斩获冠军。
领完奖励和证书，素尘、玄序、顾然彬以及另外四名学员被留下来。
十五分钟后，一男一女身穿军装的人走过来。
男人扫一眼面前的七个学员，语气平静，“你们跟我们来。”
七人很默契地站好军姿，答了一个“是”。
众人上了一辆军绿色防弹车，开了半小时的路程，径直来到一个军用演武场。
有十来名学员等候多时，实力都不弱，贤也是其中之一。
看见素尘，贤朝他露出一个微笑，主动靠过来，“素尘，真巧，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
素尘尴尬地点点头，实在是不想面对一张和自己长得差不多的脸，更别提对方还是女的。
虽说心理上感觉有点亲近，可怎么看怎么诡异。
顾然彬瞧见贤，眼中惊艳丝毫不少于见素尘时的样子，不过他隐藏的很好，暗下猜测：这难道是素尘的妹妹？
他的目光在素尘和贤的脸上来回踱步，贤很漂亮，但不及素尘，而且貌似是单着的。
顾然彬在心底思忖许久，决定不追。
前不久才在玄序面前放过狠话，这会子移情别恋肯定会被笑话，更何况他的第一次心动都给素尘了，现在看贤根本生不出任何心思。
正想着，另一张同样惊为天人的脸挡住他的视线，是一名女生。
“你看什么看？有你这样盯着人家小姑娘看的吗？”女生气鼓鼓地掐着柳腰不满道。
“脸皮真厚，谁看你们了？”顾然彬矢口否决，大步走到素尘旁边，他才不会让别人有嘲笑他的机会。
“我和他们是一个学校的，你们两个女生来凑什么热闹？”
“我们也是一个学校的，话说我们可从未见过你。”女生仰着下巴说。
顾然彬撇开视线，“学校人那么多，又见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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