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枵脸色煞白,却还硬撑着不肯服软:“大哥,你我皆是皇子,这般私自截杀,父皇定然不会饶过你!”
“父皇饶不饶我,还轮不到你来多言!”武承煜冷喝出声,声线里满是威压,“你睁大眼睛看仔细了,我手中这柄,便是父皇御赐的尚方宝剑!”
尚方宝剑的寒光贴在武承枵脖颈上,那冰凉触感让武承枵喉结剧烈滚动,却仍梗着脖子嘶吼:“武承煜!你敢动我一根手指,父皇定会将你打入天牢,永世不得翻身!”
还嘴硬!
武承煜眸色骤沉。方才激战中未曾细辨,此刻近在咫尺,这四皇子的声音虽与武承枵有七分相似,尾音却总带着一丝刻意模仿的僵硬,全然没有武承枵平日那般骄纵里藏着的阴柔。
他缓缓收剑,剑尖在“武承枵”衣领上划开一道细口,冷声道:“老四,你自幼怕疼,每次与我比剑,稍被剑尖碰到便要哭闹半日。如今颈边架着宝剑,倒比从前硬气了不少。”
对方脸色骤然一白,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却仍强撑着反驳:“我……我如今是为大业筹谋,怎会再像幼时那般怯懦!”
这辩解在武承煜听来,更像是欲盖弥彰。他挥手示意禁军将人押跪在地,靴尖踩在“武承枵”手腕上,力道渐增:“说!你究竟是谁?真正的武承枵在哪里?”
骨裂的疼痛让“他”额头冷汗直冒,却死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我就是四皇子武承枵!武承煜,你休要血口喷人!”
樊易在旁看得心惊,上前低声道:“殿下,会不会是战况紧张,四皇子性情有变?”
“绝不会。”武承煜斩钉截铁,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人,“四弟左手虎口处有一道月牙形伤疤,是幼时偷玩父皇弓箭被弓弦所伤,你且看看他的手。”
禁军立刻按住“武承枵”的左手,掌心光洁如初,别说月牙疤,连半点旧伤都没有。“他”见伪装被戳穿,突然疯狂挣扎起来,嘶吼道:“武承煜!你杀了我也没用,四皇子早已……”
话音未落,“他”突然双眼圆睁,喉头涌出黑血,身体软软倒在地上。武承煜心中一凛,俯身查看,发现其齿间藏着一枚黑色毒囊,竟是早已做好了灭口的准备。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卢步先面色凝重,“假皇子已死,真的四皇子踪迹全无,咱们这趟伏击岂不是白费功夫?”
武承煜挺身站定,望着夜色中盘桓延伸的山道,眉头紧锁难舒。他快步走向西北方向被制服的王通及府兵,手中明黄御旨骤然展开,字句间的威严在夜色中更显沉重:“王通!形势紧迫,本殿不必与你细述缘由。但你亲眼目睹,本殿行事皆遵父皇御旨,绝非擅自妄为!今日你若不实言相告四皇子的去向,休怪本殿以抗旨论处!”
此时的王通被两名禁军反剪着双臂按跪在地,甲胄上的血污混着泥土,让往日里挺拔的身形显得格外狼狈。听到武承煜的厉声质问,他喉结剧烈滚动,却先偏头咳了几声,嘴角溢出的血丝染红了下颌的胡茬。
“太子殿下……”王通的声音沙哑,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疲色与茫然,“下官真不知四皇子的去向。今日薄暮,四皇子只说要往楚州城西方向回京,让末将带府兵在落马坡牵制‘追兵’,还说……还说只要在此拖延一个时辰,自可原路返回。”
武承煜上前一步,靴底踏过地上的血渍,发出轻微的黏腻声响:“他还说了什么?可知其真正的返京方向和路线?!”
“末将不知。”王通的头垂得更低,双手在袖中不自觉地攥紧,“四皇子行事向来独立风行,且从不让下官妄议和揣度。他的具体行踪及后续安排,末将半句也未曾听闻。”
樊易在旁冷声道:“王大人,事到如今还敢隐瞒?假皇子已死,你若再不说实话,休怪我等以同党论处!”
王通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急色,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禁军死死按住:“樊将军明察!末将所言句句属实!四皇子待属下虽有恩,但在圣旨面前,末将便是死,也绝不会助纣为虐!”
他说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双手捧过头顶,“殿下,此乃楚州牧的印信。下官愿将其奉还朝廷,唯求殿下能拨开迷雾、查明真相,既还下官一个公道,也护楚州百姓免受蒙冤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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