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白日里祁青泉和褚煜言都黏在一起，但到了晚上，祁青泉还是老老实实的和洛倾一辆马车。
因此褚煜弘最先发现了褚煜言的不对劲。
准确的来说，前一天晚上褚煜弘就觉得怪怪的了。
一阵窸窸窣窣响起，褚煜弘睡得不深，他抬眸看了一眼，正巧看到褚煜言离开的背影。
他以为他要出恭，并没有管太多，转而又睡了回去，他甚至听见了言一的询问声。
可过了许久，褚煜言都没有回来，褚煜弘这才觉得不对劲，披了件厚外衣也下了马车。
一片漆黑的野外，只能靠银白的月光辨认眼前的一切，时不时还有两声远处的狼嚎传来，显得这个夜晚更是阴凉。
褚煜弘紧了紧身上的外衣，朝守夜的言一道：“你家殿下去哪了？”
言一挠挠头，朝林子里的方向指了指，道：“殿下好像有些奇怪，跟他说话都不理的……”好像没听见一样。
言一话未说完，褚煜弘也摆摆手走了。
言一：……我要让你们知道无视我的代价！(ノ=Д=)ノ┻━┻
褚煜弘朝林子里走了一段，莫名觉得诡异，可这大晚上的不好点火把，吸引来野兽就不好了。
“五弟？五弟？”褚煜弘稍稍提声喊道，目光也四处张望。
可回应他的只有冷冽的风声，和脚下树枝断裂的声音。
褚煜弘没办法，只好继续朝前摸索，终于在林子深处，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影。
不确定那是谁，褚煜弘不敢贸然行动，只好放轻了脚步前进。
就在褚煜弘靠近了他，确认那就是褚煜言之后，正想叫他，褚煜言却突然跪倒在地，同时，他的周身冒起了一圈火光。
褚煜弘猛地顿住，心中的诡异感越来越强烈，甚至盖过了身体上的寒冷。但他知道，此刻不能出声。
他的位置在褚煜言的侧后方，只能看清他跪坐在小腿上，双手交叉举过了头顶，而那一圈火焰慢慢的向褚煜言的方向靠拢，就在要灼烧到他身上时，那火焰却突然熄灭了。
熄灭的同时，褚煜言也站了起来，极其自然的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晃晃悠悠的转身离去了。
直到褚煜言离开，褚煜弘都死死的站在原地，未曾挪动一步。
他的脑海中都是刚才荒唐的一幕，以及许多难以理解的问题。
褚煜言刚刚在做什么？是什么仪式吗？
这个仪式是做什么用的？
言一知道吗？
显然言一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也不会问褚煜言要去哪。
那为何褚煜言会不理言一呢？他没有必要瞒着言一吧。
他是主动完成这个仪式的吗？
或者说，他有自我意识吗？
……
一直到回到了营地，褚煜弘都紧锁着眉头。
言一见他回来了，更是一脸懵。
“殿下刚刚见到我家殿下了吗？”
褚煜弘回过神，有些狐疑，“五弟没回来吗？”
言一摇摇头道：“殿下回来了，不过好像在梦游？”
他刚刚守在林子边，伸长了脖子往里瞧，本以为会见到三殿下和自家殿下一起回来，可回来的就只有自家殿下。
“殿下，您去哪儿了？怎么也不……”叫上我？
言一看着一脸木然，只知道往前走的褚煜言，立刻噤了声。
这是在梦游吧？
好像别人梦游的时候，是不能喊醒别人的？
言一挠挠头，怎么殿下以前没这个习惯呢，难道是舟车劳顿导致的？
“你说梦游？”褚煜弘看向言一，眉头皱的更紧了。
刚刚那个场面可不像是梦游，不过言一这番话倒是坐实了此刻的褚煜言是没有自我意识的。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褚煜弘望向马车，眸中有隐隐的担忧。
“好像这是第一次。”
言一深知他们兄弟的感情深厚，三殿下平日里对自家殿下也是照顾有加，顺势安慰道：“殿下也不必担心，许是这几日舟车劳顿，说不定习惯了就好了。”
言一：我的老天爷呢，这一番话真是太有眼力见了！这下知道我言一的重要性了吧～
褚煜弘瞥了一眼一脸天真的言一，有些许嫌弃，只是“嗯”了一声便上了马车。
马车上的褚煜言已经睡熟了，甚至还是他们刚入睡时的姿势。
褚煜弘坐在他的身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一样，突然有些恍惚。
他轻轻的抚上他的额头，有些凉，意味着他确实出去过，刚刚的荒唐又变的那么真切，叫褚煜弘有些头疼。
依照现在的状况来看，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褚煜言的诡异之举。
可能就连褚煜言自己都不知道……
到底是谁……
---翌日
“五弟，醒了？昨晚睡得怎么样？”褚煜弘盖着被褥，靠在马车壁上看书。
褚煜言坐起身，感觉脑袋有些发胀，“挺好的，就是做了个梦。”
“做梦？什么梦？”褚煜弘盯着他，眸中带着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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