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剑主一怔。
太幽剑主一怔。
两人都愣住，久久都是无言。
光明剑主露出一丝挣扎之色，而后下定决心，再而后他的表情接连变化，似乎与身旁的道侣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这真是破天荒的一幕，对于一向温润如玉的他来说是极其少见。
“唉，”
“道友之胸怀，我不及也。”
最后，光明剑主长叹一声，同样递出两份玉简：“这是合道阶的《太幽光明经》，同时包含了本宗数十万年的领悟，还请道友斧正一二。”
“论及玄妙之处，定然不如道友《大日剑经》，在下愧领了。”
显然，他刚刚是打算给出天人阶《太幽光明经》的，只是被太幽剑主反对了，故而心中黯然。
甚至，剑心都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动荡。
剑道气魄不如对手。
这种细微剑心动荡，有可能在剑魂厮杀中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光明道友，无需如此。”
江定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却不愿意占他的便宜，肃然道：“合道阶经文，换取合道阶经文，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公平事情，哪有什么胸怀高低？”
“还有太幽道友之不愿，亦是合情合理。”
“天下间，谁没有私？”
江定看向太幽剑主，又看向光明剑主，认真道：“若是道友对仙门有重大威胁，我的剑心亦会如太幽道友那一般偏移，不再纯粹。”
“我和太幽道友之间，又有什么高低呢？”
“又谁更有胸怀？”
光明剑主一怔。
他的剑心，渐渐稳固下来，明澈如镜面。
是啊！
天下间，谁又能完全没有私？
极致纯粹的剑心是剑修追求的目标，可以无限靠近，却不可以完全成为，这会失去了作为生灵的自我。
“大日道友，受教了。”
光明剑主认真一礼。
江定坦然受礼。
而后，三人略过这些，继续交谈，交流大日剑道，太阴太阳剑道之间的差异，优缺点，
不时击节而叹，哈哈大笑，像是万年好友，至交知己一般。
不，
不是像知己。
这一刻，他们就是剑道上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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