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慕棠推开门，脸色不善的看着彭杨。
“舒小姐，跟你一起来的周先生肚子疼。”
飞机上没有医生。
而慕棠也不是医生。
宋衍舟让彭杨来通知她，无非想让她看周柏出洋相。
他的报复心还能再强一点吗？
慕棠从行李箱中拿出艾灸，去了周柏房间。
周柏疼的脸色发白，额头满是冷汗。
看到她，他有些不好意思，“舒总，我没事……”
慕棠拉了椅子坐在床边，“你哪儿不舒服？怎么疼成这样？”
“我有胆囊炎，不能吃生冷的。最近总吃火锅生冷的，我忘了吃药，老毛病就犯了。”周柏越说声音越低。
慕棠卷起他的袖子和裤腿，“灸几下你睡一觉就好了。”
她动作又快又熟练，看的周柏一愣一愣的，“你连这个都会？”
“以前……”
喜欢的男人神经衰弱、总头疼，她自学了艾灸，以及各种偏方。
话到嘴边，她改了口，“以前的室友教我的。”
就算不是宋衍舟教的，没有他，慕棠不可能十项全能。
渣男有助于成长！
这么看，宋衍舟也不是一无是处。
“您的室友真厉害。”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周柏感觉好多了。
不知不觉，他睡着了。
慕棠悄悄退出来，转身遇到宋衍舟。
男人斜靠着墙，看着她，锋利的目光仿佛要把她洞穿。
“还是老办法哄睡着的？”
讥讽淡漠，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慕棠面无表情，“睡眠是最好的休息。但凡睡得着，睡醒了就百病能消一半。这是基本常识，跟手法无关。”
她越过宋衍舟开门，房门被按住。
慕棠抬眼看他。
四目相对，她从男人眼中看出了疑惑。
她嗤笑一声，耐着性子解释，“同样的话我只说一次。就算是你，我也是用同样的法子哄睡着的。”
“被骗了对不对？但这就是现实，只是你不愿意相信，居然被一个痴迷你的女人骗了而已。”
宋衍舟脸色阴沉，紧绷的咬合肌几乎要绷断了。
慕棠却得意的笑出了声，“给你提个醒，以后不要上当了。”
话毕，她拍开那只手，拉开门进门。
她反手关门，手腕被男人抓住，推进去抵在墙上。
坚实的胸膛靠上来，急促的呼吸喷在耳后。
“敢骗我的是什么下场，你清楚。骗了就骗了，还把话丢在我脸上，想看我的笑话？”
慕棠偏头，恣意的笑起来，“骗了你这么久，我高兴、得意忘形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没办法？”男人嗓音低沉，最后几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
她什么都没说，只扫了他一眼。
写满轻蔑、挑衅。
“你想把我扔出去？还是在这儿把我办了，逞威风？”
她嘴角噙着笑，细碎的发丝散在脸上，有种苍白、破碎的美感。
“我赢了，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可怜的面子而已。”
宋衍舟呼吸一窒，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
饶是热度在两人之间攀升，饶是两人鼻尖都逼出了一层薄汗，他依旧什么都没做。
气氛僵持，凝固。
热度只增不减。
怪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发酵，谁都没有让步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
宋衍舟眉心拧成一个疙瘩，烦躁的咳了一声，“什么事！”
“老板，老爷子住院了。”
他好像被弹开，后退、出门一气呵成。
慕棠整理好衣服，紧跟着走出去。
宋衍舟扫了她一眼，语气冷冰冰的，“你来干什么？继续炫耀你的成功？”
“宋爷爷送给过我一个镯子。”慕棠的心揪成一团，“你问过吗？情况怎么样了？”
她眼巴巴的看着宋衍舟，眼底涌动的关切、担忧是骗不了人的。
男人不由自主缓和了语气，“还没，我正要打给宁昭霖。”
很快，宁昭霖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爷爷怎么了？”
“胸闷、头晕，眼压有点高，视力范围受限。我以为是脑部病变，做了检查发现不是，只是白内障严重了。我建议更换晶体，但爷爷要你回来才肯动手术。”
宁昭霖无可奈何的摊摊手，“症状可以用药物控制，但爷爷害怕手术就……”
“宋爷爷害怕打针、动手术，不然白内障也不会拖到现在了。”慕棠轻叹了一口气，“宋爷爷要等你回去才做手术，不过是权宜之计。”
“视线受限会影响行动，万一出事摔倒，后果更严重。所以，我建议尽早手术。”
“飞机一落地我就去医院。”宋衍舟话音未落，宋恒宇就打了过来。
慕棠知趣的避开，走到一旁回复信息。
宋爷爷：我不想做手术，你什么时候回来？
慕棠：飞机一落地我就去看你，在那之前你不能乱跑。
宋爷爷：你备好车，我们后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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