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阿骨打和完颜希尹喝着白开水，聊着我听不懂的军事，时不时冒出几个我经常会混淆的地名，什么宁江洲、会宁都。
我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只能是低头拿着书装模作样。
“我听说你给每家每户造了法器，能借此与神明互通，不受邪祟附身？” 忽然完颜希尹那张严肃的脸转向我，他眼神很犀利，看人的时候就像沙漠里看到腐肉的秃鹫。
“就铁匠一家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是每家每户。
“可我听到的可不是只有一家。”完颜希尹说，“让你的女仆派人挨家挨户的按照你的秘诀建造法器的人不是你？难不成是她擅自做主，打着你的名号招摇撞骗？”完颜希尹语气阴冷起来。
“不，是我的主意。”我忙说，“我认为让人们不受邪祟侵扰是萨满的职责。”
“你的意思是说，我失职了？”完颜希尹冷哼一声。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忙说，“我只是觉得事发突然，救人要紧。”
屋内的气氛瞬间跌入谷底，只觉两道视线投在我身上，让我缓不过气。
“小萨满在自己的部族特立独行惯了，年幼，不懂事，你就别跟这小丫头一般见识啦。”完颜阿骨打将自己的杯子放下，“不一样，不见得是坏事。让百姓安居乐业，就是好事。”
完颜希尹听后向完颜阿骨打点点头：“是！”
“小萨满，还不赶紧给大萨满侦查赔礼道歉。”完颜阿骨打朝我使了个眼色。
“对不起，是我越权了。”我赶忙致歉，同时瞄了一眼完颜阿骨打。
他浅浅抬了个头，示意我坐下。
此时，完颜阿骨打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从原先的逗比中二糙汉子，一下子多了些许英雄救美的豪迈和伟岸。
他们二人继续谈话，话语间似乎也聊到了“榷场”。
这倒提醒了我，我待会儿趁着完颜阿骨打在跟他报备一下去榷场的意愿。
又过了许久，他们才起身准备离开。
“BOSS。”
“有事？”完颜阿骨打转身问道。
“我明天想跟野鹤一起去趟附近榷场。”我说。
“去吧。”完颜阿骨打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有钱么？”
“有东珠，您上次赏我的。”我说。
“就那一颗哪够，来。”他说着从腰带里取出四颗珠子塞我手里，又上下扫了我一眼，“你这衣着鼓鼓嚷嚷的，看来婉言的衣服你穿着是嫌小。明天你也去榷场置办几身得体的衣物，小萨满再小，也代表的是我和咱们女真的形象。”
“我这是冷，多穿了几件，不是衣服小。”我连忙反驳。
“急什么！肥肥点挺好，瘦不拉几的，叫外人看到还以为我没把你喂饱。”完颜阿骨打说。
“他……居然说我……肥？……这也……太不礼貌了。”我愣在原地。
“对了！买些美酒回来，不好喝，为你是问！”
“哦。”
“走了！”他轻咳一声跨过门栏，又停下回头：
“别再乱喊乱叫的，大晚上的，把狼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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