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岚说得成竹在胸，然而鹤鸣听完后，却还是迟疑：
“可……据说那南诏女王十分倚重鬼面王爷，且面首的说法似乎就是从二王那传出来的，虽不知真假，但当时南诏朝中也有不少人站出来发声，要女王废了鬼面王爷，可女王却一力保全鬼面王爷，如今故技重施……不知会不会有效。”
姜岚笑着解释：“不论流云是不是面首，总归是为南诏做了不少事情的，也是南诏女王手下的得力心腹，所以我此计并不是为了让南诏女王迫于压力就将流云废了，而是要让她从王位上跌下来，或者意识到自己会失去王位，而不得不收回流云手中的兵权给朝臣交代。”
“郡主的意思是……利用二王？”鹤鸣终于豁然开朗。
姜岚点头，“不错，那两位亲王中，一个是女王的亲叔叔，一个是女王的亲弟弟，虽然南诏国上下对男女都一视同仁，并不觉得女子参政会比男子低上一等，但女王不爱惜自己的羽翼，行事过于张狂早已令人不满，若是再因为一个面首的私心，几次三番挑衅南疆，劳民伤财又无所建树，便更是不配为帝。
那二王……必定也是有私心在的，否则当初就不会有面首的传言流出，所以眼下我们只需要设法重新掀起流言，让南诏女王无法自证清白，也让二王想起来这回事，且发现自己可以趁机夺位就行。”
如此计划，流云心中自然是认可，也更希望能顺利完成。
只要南诏内部自己乱起来，他们就没有精力再来找南疆的麻烦，如此也可给王爷更多休养的时间。
但他期许之余，还是又觉出不妥来，问：
“可……要如何才能让女王无法自证清白呢？前次流言传出时，我记得南诏女王是拿出了宫门的出入记录，证明了鬼面王爷不曾在不合适的时候私下面见过女王，也就说明面首之事是虚假的，虽说空穴不来风，二王也不甘愿轻易罢休，但终究没有实证啊。”
姜岚反问：“但，如果是南诏的巫师说女王与流云有私呢？”
鹤鸣这下彻底明白了，想了想说：“南诏无巫师……属下还当真认识一个，是早年间去南诏打探消息的时候结识的，只是，那人过于刚正，就连南诏人自己有事都绝不会为了私情帮忙……”
“刚正之人？”姜岚也琢磨着，片刻后问：“怎样的刚正之人？是绝对坚持自己认为的正义的，还是心怀天下，也心胸广阔，可以接受不同想法之人？”
鹤鸣毫不迟疑便道：“后者，属下曾与此人有过几次接触，那些南诏人多是为了私欲找他，他却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都一应拒绝，自己反倒会去关心那些流落街头，或是无处鸣冤的普通百姓。”
“既如此，那我们就从民生上找突破口，南诏这样连年的挑事，如今大军更是在外停留了一个多月，虽说开疆拓土亦是举国大事，可军需都是从百姓手中拿的，就算朝廷想要坚持，百姓又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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