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硕的身子往前挪了挪，锦袍下的肚腩晃了晃，袖袋里的金锭似撞出轻响。
他原是吏部尚书，掌官员任免。
嗓门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大魏真龙悬顶，天子坐殿。”
“宗庙列祖列宗的灵位在太庙供着，何人能让诡物混入朝堂？！”
钟繇跟着开口，瘦高的身子晃了晃，怀里的小册子早塞得严实，下意识按了按衣襟：
“仙长若有真本事，便该辨忠奸、护国运。”
“而非在此胡言乱语，搅乱朝堂！”
钟繇话里带急。
眼神不住往曹叡那边瞟，似在催促天子开口，又似在怕天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夏侯楙捋了捋山羊胡，摆出武将的架势：
“某镇守关中时，曾斩过作乱的妖道，尔等若再胡言，休怪某请出尚方宝剑！”
殿角的陈矫和徐宣更急。
两人几乎是扑到丹陛前，对着曹叡磕头：
“陛下！”
“此道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竟开口妖言惑众。”
“当用金口玉言的神通驱之！”
“陛下乃真龙天子，言出法随，定能让这野道现出原形！”
曹叡被他们吵得身子更缩，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九灵元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眉心处泄出一道丈许金光，金光在空中凝出九头神狮法相虚影。
狮首环列如莲，每颗头颅生着琉璃般的金瞳，瞳仁里映着殿内百官的慌乱。
“吼——！”
九头神狮齐啸，啸声不似凡兽怒吼。
倒像九天雷音揉碎了灌进殿内，不震耳，只官员们的识海里钻。
卫臻首当其冲，肥硕的身子猛地一哆嗦，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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