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在被窝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两人刚起床推开门，就看到了坐在外面石凳子上闷头喝茶的夜晨。
他见两个人出来，嘴巴微微张开。
却像是把话又给咽下去了似的，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夜晨能清楚地看到凌霄脖子上留下来的吻痕。
上面已经涂了药，那抹红肿也马上要消散下去。
夜晨的心情很复杂。
凌霄，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还是他魔功的亲传者，就差一个拜师礼就可以称呼自己为师尊一般的存在。
可就这么一个人，和自己当年最爱的人好上了！
这还不是他真正抓狂的点。
他现在看顾玄鹤也有些不爽。
自己好不容易养成、认真教导、一直跟在身边帮徒弟出谋划策。
结果自己就走了两年，他竟然被自己之前喜欢的人给上了！
如此乱的情况，夜晨都不知道是“自己养的白菜被猪拱了”，还是“自己心爱的人被自己的徒弟抢了”。
此时此刻，他把目光移到了顾玄鹤的身上。
一身青黑相间的锦袍，简单的束发，却依旧能看出对方的意气风发。
仿佛一晚上不是运动，而是好好睡了一觉一般，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处于巅峰。
顾玄鹤露在外面的地方看不出任何问题，也没有明显的暧昧痕迹。
那张脸不知为何还噙着笑，甚至看起来比往日温柔不少。
仿佛一汪春水一般，只需要一会就会沉浸其中，再也不想要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晨想的多的缘故，他觉得现在浅浅微笑的顾玄鹤有一种莫名的欠揍。
因为觉得顾玄鹤有些欠揍，夜晨的拳头也就直接轰了过去。
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衣服时停住了手，拳头松开，重重的拍了拍顾玄鹤的肩膀。
“你不知道那家伙今天早上脸多臭。”
“偏偏嘴还硬的要死，差点我就要当着他面笑出声了。”
夜晨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的笑出声。
他的笑声让说出来的话有些含糊。
顾玄鹤却只是微微抬头望着他，并没有跟着一起笑，也没有说些什么。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看着夜晨突然笑的有些失态的样子。
他刚刚感受到了夜晨轰向自己拳头时的那抹拳风。
不过他没有避，他觉得没有必要。
一方面是信任，相信夜晨不会对自己出手。
另一方面，夜晨也算得上是凌霄的师尊。
要了人家徒弟，还打人家师尊，这也太不合礼数了些。
不过夜晨好像也算自己这边的人，他早年就是自己的挚友。
哪怕死了那么多年，复生之后依旧是自己的挚友。
所以，顾玄鹤很能明白，他此刻左右不是人的矛盾，以及他的窘迫。
正当顾玄鹤想要开口安慰一下时。
突然发现夜晨站在自己和凌霄中间，两只手分别拍了拍自己和凌霄的肩膀。
“对他好点。”
“不然我要你好看。”
这话并不是说给一个人听的，而是专门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
见顾玄鹤还要张嘴，原本准备直接离开的夜晨狠狠的用眼神剜了他一眼。
“老古板，你闭嘴！”
“你嘴里就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
“我也不需要你安慰。”
夜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的严肃，更没有丝毫的生气。
他既是在打趣顾玄鹤，也是以很直白的话告诉他：自己真的没事。
凌霄本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感受到自家师尊轻轻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袖，默默的闭上了嘴，没有出声。
整个洞府很快就只剩下了夜晨。
凌霄没有问为什么不让他安慰夜老。
他能感受到，夜老并不需要他们的安慰。
他只是想要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坐一会，待一阵子。
毕竟，过往的事情已成过往。
把过往的事情看的太重，反而会忽略了当下。
凌霄和顾玄鹤都明白，此时此刻的夜晨想要去放下那些过去。
他们自然要为对方提供这个空间。
“师尊，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顾玄鹤坐在龙泉剑上，一手握着凌霄的手，一手掐着剑诀。
“你想要去旁听？”
听到这话，凌霄倒是撇了撇嘴。
他对那个家伙和谁说什么没有任何的兴趣。
毕竟那是他的事情，自己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而且不论如何，他都抢不走自己的师尊。
“我既想要让他看到我们亲亲爱爱的场面，又不想和他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我浑身膈应。”
听着凌霄有些令人为难的要求，顾玄鹤想起这人昨晚上执着于让【凌霄】旁听了。
压根就是想要让对方憋屈死。
凌霄压根不准备杀人，他就准备诛心。
甚至非常非常想要对方羞愤难耐，赶紧找块豆腐撞死自己。
“他去了封国凤都，停在了凤都的一个小街道里，估摸着应该是去找凤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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