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突然用魔眼入侵啊！你刚才对我使用的，可是一种极为高等的幻术，会侵蚀人的认知的！”
韦伯好不容易才缓过那股灼痛感，此刻立即对着莱妮丝管教起来。
“哎呀呀，兄长大人是在关心我吗？真是难得。”莱妮丝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
“放心好了，我可是心理有数的呢。”
“有数也不行！”韦伯的声音拔高了几度，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这可是很痛的！而且问题不止于此！”
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脸上满是焦躁。
“你看我身上的衣服也该知道！从一开始的不合身，到现在渐渐调整成了当初我这个年纪穿的衣服！这意味着我自己和周围的人都被影响了，从潜意识里都觉得我返老还童了！”
莱妮丝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她托着下巴，再次审视起韦伯。
“哦，原来如此，所以我现在才闻不到你身上那股讨厌的雪茄味道了啊。”
“我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没有抽烟的习惯！”韦伯抓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发，“估计连酒也喝不了了！如果这种认知侵蚀继续下去，说不定我现在的人格都有可能消失，被替换成十年前那个软弱的自己！”
他说到最后，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恐惧。
恐惧自己变回十年前的自己。
“师父……”
格蕾站在一旁，看着韦伯那副激动又无助的样子，担忧地攥紧了衣角，轻声呼唤。
莱妮丝脸上的戏谑之色终于彻底褪去，她那双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凝重。
“这么说的话……可是有点恐怖了。”
她沉默了片刻，随即身体微微前倾，认真地提议道：“所以你现在过来，是想向埃尔梅罗家族寻求帮助的吗？我可以动用派阀领袖的权力，帮你游说时钟塔里其他学派的君主，说不定能找到解除你身上异常的方法呢。”
听到这个提议，韦伯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倒不用，我自己能解决身上的异常。”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与自信，“不过还缺少一些关键的信息。肯尼斯老师留下的研究资料还在吧？”
莱妮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点了点头：“对，全部原封未动地保存在书库里。”
“那就好。”韦伯像是松了口气，“那我要去查阅一下。格蕾，你过来帮忙。”
“是，师父！”格蕾立刻应声，跟上了韦伯的脚步。
韦伯转身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暗门，走了两步，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对莱妮丝丢下一句话。
“对了，陈羽说有一个大生意要跟你谈，就这样。”
话音未落，他便带着格蕾，几乎是逃也似的消失在了门后，生怕莱妮丝和那个同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陈羽联合起来，对自己进行新一轮的恶作剧。
沉重的石门缓缓关闭，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莱妮丝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无奈的浅笑。
“在不愿坦率接受家族帮助的这方面，兄长还是那个兄长啊。”
她轻声感叹了一句，随后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客厅里仅剩的“客人”——陈羽。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带着审视与探究。
“我大概……想起你是谁了。”
莱妮丝的声音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十年前，在那场极东之地举办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你也是参与者之一，并且是笑到最后的那个获胜者。”
她的目光紧盯着陈羽，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以及……借钱给兄长，让他买下埃尔梅罗教室所有权的那个，神秘人，对吧？”
莱妮丝的身体靠在沙发背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摆出了谈判的姿态。
“那么，陈羽先生。不知道你这次前来，所谓的‘大交易’，究竟指的是什么？”
客厅里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
特里姆玛乌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莱妮丝身后，宛如一位完美的女仆。
陈羽的视线越过莱妮丝，落在了那具由液态水银构成的自动人偶身上。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让莱妮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笑容。
然后，他伸出手指，遥遥指向了莱妮丝身后的特里姆玛乌。
“这个，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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