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娜瞧见走进包厢的聂枫，娇媚的俏脸稍稍一怔。
旋即，便恢复了诱人的笑意。
她扭捏着侧露雪白大长腿的娇躯，主动将身前的座椅向后挪动了一下。
“谢谢。”
聂枫轻声道谢，坦然入座。
江千亿右侧的吴泽业探身朝他谄媚一笑，恭维道：“聂先生，好久不见，越来越帅气了。”
“帅气？”
聂枫摇了摇头，笑着取笑道：“帅气管什么用。
那比得上吴总财大气粗，整日有美人相伴啊。”
“哎呦，小老弟，你就别取笑我了。”
吴择业涨红了脸，连连摆手：“我看啊，今年这形势，到不了年底，美人就会主动离开我了。”
“是啊！”
杜志军在一旁帮腔：“这金融危机来得太凶猛了。”
陈思远也立即点头附和：“虽然这事已经吵了很久了。
可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银行收紧口袋，一分钱也不放，后面真得没法弄了。”
聂枫笑了笑，没回应什么。
身后的陈丽娜探身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又贴心地摆好了餐碟和湿巾。
聂枫用湿巾擦拭了一下手。
陈丽娜立即探出莲藕般的纤细手臂，接过用过的湿巾，侧身放入旁边的精美垃圾桶。
一系列操作，熟练而稳重。
像极了训练有素，或精于伺候人的老手。
接下来，举杯畅聊间，话题依旧围绕着金融危机。
什么出口订单剧减，资金链断裂，私营企业引发倒闭潮。
还有失业率迅速上升，大家捂紧口袋，不再买房，不再继续投资。
更主要的是房产商似乎除了降价，已无计可施。
资金链岌岌可危，争先恐后，降价一半出售房产的，比比皆是。
大家都慌了。
“聂老弟，我们现在除了等破产，是否就真的没办法了？”
大吐了一通苦水的吴泽业，将希望寄托到了聂枫身上。
聂枫笑着摇了摇头：“吴总，你过于抬举我了。
这个问题我可说不好。
不过......
我依然看好房地产的前景。
目前的困境，应该是暂时的。”
“暂时的？能有多久？”
吴择业已经睁不开的小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聂枫，皆是满脸的期待神色。
聂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应该不会太久吧。”
“小老弟，老哥求你了，能给个具体的期限吗？”
吴择业的语气里透着哭腔。
他目前的处境，的确堪忧。
聂枫连忙摆了摆手，谦虚道：“吴总，这你就难为我了。
你可是咱汉江房产界的大佬，手眼通天的人物。
你就没有自己的判断吗？”
“我？”
吴择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哼了一声：“今天我特么跑了一圈。
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结果...什么都没得到。
这不，今晚再到这儿来吐吐苦水，想听听老弟的高见。”
“我的高见？”
聂枫微微一笑，接过陈丽娜递过来的酒杯，安慰吴择业：“我建议你想尽一切办法，顶住。
事情远没你想得那么糟糕。”
“真的？”
吴择业端着酒杯，猛灌了一口，无力地回道：“这个月底，我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去了。
还怎么顶住啊......”
“吴总，你前期投入过早了。
五年的工期，你非憋着两年干完，何苦呢？”
省城开发商陈思远在一旁指出了吴择业过于激进投入的弊端。
没想到，他这话一出，立即引爆了吴泽业。
“啪”的一声，吴择业拍了一下餐桌，红着眼，怒指陈思远。
“姓陈的，之前你不是也劝我早完工早开发下一个地块吗？
现在竟反过来说风凉话了？
哈哈，之前你一直给我争抢师范大学那个地块，没成功，故意给我下套吧？”
“吴总！”
陈思远也不甘失落，横眉道：“我之前还劝过你量力而行，莫要贪多蛇吞象呢。
你怎么不听？
就你这实力，真能吞下大学城一半的项目吗？
光靠银行贷款，只想空手套白狼，迟早会出问题。”
“我...我愿意！”
吴择业瞪了瞪眼，气得抬手喝干一杯酒，摸了一把脸，起身愤愤离座，走出了包厢。
剩余四人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其实我们谁都不好过啊。”
江千亿叹了一口气，有感而发地说出了实情。
陈思远点了点头：“幸亏我只拿了一个地块，要不然，我就要跳楼去喽。”
“吴总...悬了。”
杜志军侧身瞧了瞧未关闭的包厢门，摇头叹息：“听说他的资金链已经断了。
公司很多业务也正在被同行挤压。
估计...这一关他过不去了。”
“这个关口，我们自求多福吧！”
江千亿举杯示意了一下大家，喝干了杯中酒。
此刻，时间已接近晚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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