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的地，王青云看着高耸入云的雪山，心里颇不是滋味，怪不得后世没听说过金矿的事，在这里的金矿，谁敢挖。
“金矿就在山腰，我爸他们的水厂之前扩路，我挖到一块矿石，我爸说，如果挖矿的话，污染会很大， 就不了了之了。”卓凯指着山腰中间真诚说道，眼里充满希冀。
下车，王青云细看对方指的位置，绿林渐消，云雾缭绕，刚好在龙脊处。
如果要开采金矿，先不说难度大，投资多，开采的手续就几乎办不下来。
王青云转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计划，谁也没说，难道，真这么巧？
“刚刚你说，你爸的水厂就在山上，是怎么回事？”
提起父亲的厂子，卓凯打开话匣子，事无巨细地给王青云汇报。
听完汇报，王青云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来得早，还是庆幸命运的安排。
以前这个水厂是公家的，后来效益低下，厂长见不得一大票老同事失业，在老员工的联名请求下，半推半就，由卓凯父亲承包下来。
本来是做桶装水生意很好，厂里慢慢能发得起工资，养活大伙儿。
可是有人眼红，就弄了个喝水中毒，从此一落千丈，背上负债。
现在场子荒废了半年多，他爸爸坚持不住，前两天才和儿子商量，只要有人背景厚，能吃得住，就准备转出去给别人还债。
“当时眼红你爸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我知道，就是那里的李主任，李有田，当时他找我爸收保护费，说是一个月要村里的维护费一万，水厂当时一个月净利润连一万都不到，他全部要走，这不欺负人吗！”
得把尾巴除了，才好接手水厂，这件事自己得调查一下，到底是不是巧合。
王青云从车里拿出一万块现金：“这样，水厂我接了，你们所有的机械我也要，你回去和你父亲商量一下价格报给我。
剩下就是李有田的事，我需要你打探一下他这个人的各方面关系。
如果我满意，新水厂的厂长，就是你。”
卓凯拿着钱，似喜似怒，脸上变幻莫测，三秒钟不到 ，心里做了巨大决定，把钱往前递：
“这个钱，我不会收，我猜，你肯定会去读大学，我想跟着你，和你读一个学校，水厂的价格和李有田的社会关系，我会去打探，一定给你个确切的答复。”
王青云来兴趣了，这个钱，对于现在的卓凯来说，称得上是救命的钱。
他很清楚，现在没有个人破产的法律，当下的追债，可不像后世一样温和，现在欠债不还，就叫人泼油漆，恐吓。
只要不出事，警察也管不了，谁叫你大老板欠钱不还。这个卓凯也不傻，一万元入袋为安的道理不会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跟着自己？
“那你说说，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我看过新闻，金盾安保协助警方抓捕罪犯，你就算不是金盾安保的老板，也是核心人物。
这不是钱能做到的事，自从我爸负债以后，我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那些人砸我家玻璃，往家里扔老鼠，我爸以前帮过的亲戚、朋友、厂里的老员工，全都闭门不见，我爸还被人放狗咬过。
我不想我爸我妈再被人欺负了，跟着你，就算穷，最起码，我们能有尊严地活着！”
卓凯眼神坚定，从语气到神态，王青云轻轻拍在他肩膀上，这个自己同龄的学霸，并没有说谎。
“那如果，跟着我做事犯法呢？”
王青云的发问就像一把利斧，砍破卓凯的幻象，是啊，如果对方做的事是犯罪的，自己也要一条路走到底。
父亲的教导、从小到大的教育，自己建立的信仰，自己真的要违背吗？
雪山的上的谷风清爽，王青云没有急着知道答案，而是走到道路边缘，闭着眼感受这股凉气，深吸一口，体态通透。
啊，都是金钱，呸，都是自然的味道。
卓凯抬头，眼里带着认命的洒脱：“我不会去犯法，只要你让我做的事不违法，我会拼尽全力去做，永远忠诚于你。”
如果卓凯点头答应犯法，王青云才不会真的收了对方。因为几句话就违反自己过去十几年的原则，这样的人，没必要。
“想要跟我，就要绝对听我的命令。
钱你收了，能还多少钱，是多少钱，事你照办，这几天需要任何帮助，你直接联系三河县的金盾公司，报我的名字就行，至于最后收不收你，看你的能力，懂吗？”
“好！那我现在就去办。”卓凯当即就要离开，主打一个雷厉风行。
王青云一把拉住他，指着车：“回来，你两条腿走回去？他送你回去，你自己去买个电话，方便联系，我上山去转转。”
“山腰到顶了，山顶有老虎和狼，你别去！”
“我知道，去做事吧。”
卓凯不知道， 王青云本来只是想逛逛选址，一听山顶有黑瞎子，顿时来劲了，山顶，走起！
他没有正常走大路，而是瞄准山巅，径直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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