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可咋过啊。”杨母叹息，又转头对李东旭说，“你们既然是朋友，有时间你就多过去看看，也只有我这老太太啊，才知道老太太的苦。”
“谁给你苦受了？”还没等杨毅发话，杨父先不乐意了，杨毅看着老两口，不禁莞尔。
“妈，我知道，我会常去的。”李东旭也哭笑不得。
“我就知道东旭这孩子热心肠，”杨母瞥了瞥杨毅说道，“你还别不服气，要说妈以前还没切身感受，但是去年你出事儿那会儿，他可没少忙乎，妈都看在眼里，你可不能不领情啊。”
杨毅有苦难言，咧着嘴讪讪地苦笑，心里对李东旭的怨恨又增了一分。
“妈，事情早就过去了，大过年的，咱就不提这茬了。”李东旭无奈地看着大家，“什么领情不领情的，都是一家人，干嘛说两家话？”
这一天的麻将，杨毅玩儿得十分憋闷，他很少像往年那样哄老人开心，只是一个劲儿闷头憋大牌，就像自己在跟自己较劲，要完成一项任务一样。一股火气堵在他的心口，始终散不出去，李东旭和杨母越是谈笑风生，他的火气就越旺，他强打精神，勉力支撑，盼望能熬得过这一天，只要熬到晚饭结束就万事大吉了。
但他终究没有熬过去，他的火气在晚餐上爆发了。
事情的起因还是老由头，杨母有意无意地催婚，杨颖在一旁添油加醋。或许在平常，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话语，杨毅听完会嘻嘻哈哈地糊弄过去。但是在那个晚上，也许是喝了太多的酒，也许是瞧着李东旭不顺眼，也许是嫌无人理解他的苦衷，毫无征兆地，他在酒桌上爆发了。
“你们别再逼我了，”杨毅腾地站起身，“实话告诉你们，我有对象了。”
众人愕然，杨母的眼神渐渐变得欣喜，“你有对象了？怎么也不告诉家里一声？她是干什么的，快说说，什么时候带给我们看看。”
“我——”杨毅望着大家，心潮起伏，和王可的故事几乎脱口而出。
坐在对面的李东旭连使眼色，杨毅看在眼里，心中长叹，哽咽着说道，“他死了，我心里难受着呢。”他充满了无力的感觉，顿了顿说道，“我不会再找别人了，你们死心吧，别再逼我了。”
大家面面相觑。
杨毅擦了擦眼角，转身回屋穿戴好，打开房门扬长而去。杨父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杨母急得直搓手，口中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杨颖怔了怔，狐疑地看向李东旭，问道，“你知道，是吗？”
“我怎么知道？”李东旭避开杨颖的目光，重重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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