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过去啊？”宋晓辉有些惊讶，随即点点头说道，“人不少了，不会冷清的，你放心吧。”
“但愿吧。”杨毅怔了怔，向宋晓辉伸出手去，宋晓辉迟疑一下，握住了杨毅的手。杨毅的眼睛里充满恳求，说道，“哥，最重要的，是明天晚上你得陪我，他的家人在，守夜时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显得不伦不类的，太唐突。”
宋晓辉捏了捏杨毅的手，说道，“咱们不都说好了嘛，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真是辛苦你了。”杨毅的手上也加了力道。
“应该的。”宋晓辉蹙蹙眉。
杨毅拍了拍宋晓辉的手，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离，眨了眨眼问道，“没什么了吧？”
“没什么了，剩下的就是后天早晨火化，然后咱们去东北。”
“对了，后勤的事儿你找王伟，他负责。”
“知道，早说过了。”宋晓辉抻了个懒腰，对杨毅说，“你要是累了，就睡吧。”
“是得睡了，今天喝得晕乎乎的。”杨毅紧抽两口烟，把烟蒂在烟灰缸里掐灭，身子向下蹿了蹿，平躺到床上，眯缝着眼睛说道，“你也早点儿睡吧，咱们还得熬两天一宿呢。”
“行，我去解个手，顺便关灯。”宋晓辉起身下了床。
待他回到卧室，床上已经传来轻轻的鼾声。他把卧室的灯关掉，蹑手蹑脚上了床，没想到把杨毅又惊醒了。
“你上来了？”杨毅在黑暗中问。
“嗯。”宋晓辉在杨毅的身旁躺好。
“我这心里怎么老不踏实呢？”
“你把心就放肚子里吧，”宋晓辉吁了口气，“咱们都安排明白了。”
“哦。”杨毅应了一声，沉默了。
“王可的姐夫，人挺不错的，”宋晓辉吁了口气，“他老家长春的，现在在沈阳的部队上，浑身就透着一股豪爽劲儿。就是一张嘴，满口大碴子味儿，不过听着倒挺好玩儿的，你说王可口音也没那么重啊。”
杨毅闭着眼睛，没说话。
“他今天抱歉半天，说按理应该请咱们好好喝一顿的，不过这次时间太紧，他听说咱们也会跟着回去，高兴坏了，说到了家里，一定好好陪咱们喝几杯。”
杨毅依旧没言语。
“睡了？”宋晓辉瞥了瞥杨毅，黑暗中只能看清轮廓。“那就睡吧，明天有的忙呢。”宋晓辉叹了口气，把身体转了过去。
“宋哥。”杨毅蓦然开口了。
“怎么？”
“今晚——能抱着我睡吗？”杨毅顿了顿，“我这心里直发慌。”
宋晓辉迟疑一下，转身对着杨毅，说道，“你来吧。”
杨毅向后靠了靠，靠在了宋晓辉的胸膛上。肌肤相交的一刹那，宋晓辉惊觉杨毅在微微战栗，他默默摇摇头，伸出胳膊把杨毅搂在怀中。
杨毅摩挲着攥住宋晓辉的手，喃喃道，“我怎么觉得，这回王可要真的走了呢。”
宋晓辉一怔，随即安慰道，“哎，你别想那么多了。”
杨毅牵着宋晓辉的手，覆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叹息，“他要是走了，没准儿我就挺不住了。”
“挺不住也得挺，”宋晓辉下意识地将头向前凑了凑，抵在杨毅的后颈处，“你还有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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