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月愕然，但并不意外。她的心被他的话彻底击碎了，但她还能指望什么呢？她打破了他的。他至少能做的就是做同样的事情。但为什么会这么痛呢？胸口仿佛有一千根小针在刺痛，刺痛着她。
她的眼睛发烫，喉咙发紧。“我明白了。”
“我讨厌你的一切。”于震怒气冲冲，向她靠近了一步。
李雪月后退了一步。他又喝了一杯，循环继续。他充满威胁且狡猾。他的眼睛比任何火焰都更灼痛她。他看着她，仿佛她谋杀了他的家人。
最终，李雪月被逼到了床上。直到她的小腿触到了床沿，弯了下来，她才意识到这一点。他没有停止向她逼近。他把她推到床上，让她的后背压在柔软的床上。
当他双手按在她的头两侧时，李雪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没有碰她。她睁开眼睛，惊讶地看到他这么近。
他美得令人窒息。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他的外表相媲美。她永远不会忘记这张脸——即使她努力也忘不了。那将是未来困扰她的脸——那个她必须放手的男人的脸。
几十年后，她仍然会想起他。当另一个男人碰她的时候，她就会想起他。当另一个男人拥抱她时，她希望那是他的手臂。
于真无情地折磨着她的思绪。他的脸，他的外表，他的身体，他的触感，他的手，一切。没有什么可以取代他。她无法让自己去找另一个男人。
“你怎么敢。”于真叹了口气。“你他妈怎么敢？”
李雪月疑惑。他在说什么？当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的心猛地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凶恶和可怕的东西。他的眼睛就像没有星星的夜晚一样，黯淡无望，没有一丝欢迎的感觉。他的气势霸道，让她窒息。仔细一看，她能看到死亡之门在他身后若隐若现。
“你凭什么有权折磨我？”
李雪月眨了眨眼睛。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你困扰着我的思绪？为什么我的心依然为你而跳动？为什么我的整个世界依然围着你转？！”
李雪月瞪大了眼睛。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他勃然大怒。
她不知道。
“为什么……我还关心你？” 他的声音沙哑，透着彻底的失败。
李雪月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如此愤怒，同时又如此心碎。他的眼中闪烁着痛苦，融入了没有希望和光明的黑暗深渊。她对他做了这种事吗？火山蛋白石的微光和绚丽色彩发生了什么？
他锋利的下巴绷紧，咬紧牙关，不断抽搐。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他依然被她吸引着，内心渴望着那羞怯的笑容。他有太多想说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我很抱歉，”她低声说道。这是她唯一能说的话。
“对不起？” 于震重复道，恼怒取代了痛苦。“‘对不起’能做什么？能让时间倒流吗？”
“不，但它可以治愈受伤的心。”
“我的心没有破碎，”他吐出话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拥有过它。”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雪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问道。她想知道他是否意识到自己立刻靠在了她的手里。
于震告诉自己他应该把目光移开。最好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他在五邑待得越久，就越想把她占为己有。
“你是我认识的最自私的女人。”
李雪月歪着头。言语并没有伤害她，她听过更糟糕的事情。
李雪月知道他是想伤害她。他的身体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他使用了不同的武器。
这就是他应对痛苦的方式吗？用这些侮辱来安慰自己？他到底是想说服自己，还是想说服她？
“你的一切都让我生气。”
“那你为什么这样？” 李雪月示意了两人亲密的姿势。他将她压在身下，让她无处可逃。
他的手指把毯子揉成一团，威胁要撕破毛皮。“不要再问我愚蠢的问题了。”
“你的行为与你的话相矛盾。”
“李雪月，你再不闭嘴——”
“我伤害了你，不是吗？”
于震紧张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李雪月低声道。“我以为把你推开，你就会继续前进。我们彼此都不好。”
“我们不是，”他同意道。
“即便如此，我还是被你吸引了。”李雪月说道。
于真不忍再看她。那双眼睛闪闪发光，就像他回武邑京城时看到的星星一样。高高的天空，充满希望和光明，却又那么遥远，遥不可及。他的这种想法实在是太陈词滥调了，但他却无法控制。
“无论你对我做什么，你都会停止的。”于震说道。
“什么？”
“你将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永远不会回来。我们的道路永远不会再交叉。”
李雪月垂下双手，按在胸口，希望这样能减轻疼痛。这正是她想要的。但他们分开的日子却告诉她事实并非如此。曾经的压抑，曾经的忧郁淹没了她，她不想再经历同样的痛苦。
她想把自己的情绪压抑下去。当罐子快要破裂时，她希望它永远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她从来不想让他看到她最低落的时候。
李雪月应该听听她的直觉。最好的选择就是推开他并要求回家。想必大家都很担心她吧。
“我不能，”她一次承认。
顿时，她感觉肩膀一轻，仿佛解除了难以承受的压力。
“雪月，你不能这么残忍。”
“我会。”
“回到我身边。”李雪月低声说道，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这段感情，他一直在追她，现在是时候让他知道，他成功了。
“别叫我雪月，用那个愚蠢的绰号来称呼我。阳光，小仓鼠，我不在乎。除了雪月，你可以叫我任何名字。”
于震咬牙切齿。一段记忆在他眼前闪过。以前的一次见面，她曾要求他叫她的名字。但他这样做太正式了。昵称更加亲密。这意味着他们之间存在某种关系，一种可以允许这种戏弄的联系。
于珍曾被她伤害过一次。他拒绝再经历一次。“不。”
她的眼睛睁大了。她措手不及。
于震的脸色变得凝重。他从她身上爬下来，冲出了帐篷。
李雪月坐在那里，对他的话感到困惑。最后，她感受到了一个词的强大冲击力。而她的世界也随之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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