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副局长说完彩车设计，又向M谈起文化市场管理的话题，他说：文化市场我管了这么久，我觉得黄队长是很不称职的，应该把他换一换。M说：什么原因呢？付说：他安排队员工作时稀里糊涂的没有一点章程，组织稽查执法时婆婆妈妈的没有一点煞气。我倒是觉得戚卫平很不错，个子高高大大的，往经营户前面一站就给人一种威严的气势。并且戚卫平执法尺度还掌握得很好，该硬的时候硬得起来，该哓之以理的时候，能讲得头头是道。
M听付副局长说想要换掉黄队长，心想，要能换早就换掉他了。这个曾给领导开车的黄司机，文化水平不高工作能力差还不说他，偏偏倚仗有位表兄在市政府当了个角色，不把一般同事和领导的工作建议当回事，这让人很不爽。对他那位表兄区领导还是给面子的，不然不会明知他没文化没能力的情况下，还给他安排个稽查队长的职位并享受副科级待遇。但是，区领导给了他表兄面子，却影响了区文化市场的稽查工作。不过再影响工作，现在还真不能换他，不然，给他表兄面子的那位区领导也就没有面子了。
见M局长这位一把手不表态，付封沙副局长很不高兴地说道：你让我管市场，又不支持我换人，这市场我怎么管得好？M也只能敷衍地说答道：这个人是肯定要换，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付：那你就看着办吧！反正我觉得他不行，换得越快越好。
付封沙副局长满脸不悦地刚离开办公室，莫华就走了进来。M抬头向她问道：什么事？莫华望着M犹犹豫豫的一种想说又不想说的表情，顿时让M觉得这女孩今天有点奇怪。M便又问她一句：莫主任！有什么事吗？
这莫华与M从区体委共事至今也算是有不短的时间了，M对局里干部若说最熟悉谁？应该就是从体委一同合并到文体局的莫华和戚卫平。莫华平时不善言谈为人低调谨言慎行，给人一种小家璧玉的印象。但是，工作上的表现却是兢兢业业、踏踏实实的，让她的领导十分放心。在M看来，莫华就是一个在政府机关没有任何政治诉求、安稳工作静心过日子的邻家小妹。但是，M看走眼了，今天莫华来M局长的办公室就是来汇报自己的政治诉求的。
见M又问，莫华打开了话匣子。她娓娓说道：我进区机关有十来年了，看到一些和我一起进来的，甚至是比我迟进来的年轻人都提了副科级干部，心里真不服气。这些人我非常了解……她一口气说近几年提的几个副局长、副主任不为M所知的一些糗事后。很不服气的说：这些人能力又没什么能力，德行又没有什么好德行，他们就怎么提上副科级领导职务的呢？我哪方面不行呢？
M想说：你没听到过“说你行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这句话吗？但是，望着莫华委屈而单纯可爱的样子，却没让这句话溜出嘴。便很随意地说道：他们有理想有追求啊！并打趣地问莫华：你有没有过这方面的理想和追求？莫：我当然也有，…谁好意思说出来。M：你有，你不说，谁知道你的追求和理想。莫：那怎么提？向谁提？我怎不能向区领导向组织部去提吧？
M见莫华来真的了，想想自己曾研究探讨过的企业干部选拔制度和离开企业后亲眼所见及亲身经历的行政干部那既神圣庄重又肤浅简单的任命程序。不禁哑然失笑。
莫华见M笑了，便也笑着请求M帮忙指点指点她应该怎么办？ M此时也没时间去探问莫华要解决副科级职位的动机。她是争取有份权力或更大点的平台去施展工作抱负？还是上一个级别获得一些更好的工作待遇、更高的工薪？亦或就只是争个面子争口气？
不管莫华什么动机，M第一反应就是应该帮她，因为莫华她具有这个能力和素质，也拥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可以为她讲话，并可以l帮她实现理想和追求。如是，M在莫华面前老气横秋地指点开来。
M放开来对莫华指点道：要实现你的想法有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方式，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区领导特别是区委组织部部长和区委书记、区长认识你、明白你、欣赏你，进而认可你。用这种方式达到被领导认可的途径多种多样，用时长短和简繁程度也因人而异。但是，不管通过什么途径，被能决定你命运的领导认可才是硬道理。
第二种方式，通过关系走捷径。从我们区调市里的万芳妮副市长不是与你们家是世交吗？她在区里当副区长时，丁宏亮通过你的穿针引线成了他的干儿子，后来丁宏亮随着万区长的升迁平步青云，从一个一般年轻干部很快升到市直部门当上一把手。丁宏亮的升迁之路，其实你是一清二楚的。你为什么不走走万副市长的关系，把你的境况和想法向万副市长说说，并请他向区委组织部打个招呼呢？区委组织部肯定会给万副市长面子的。
M见莫华呡着小嘴唇、不时眨巴着双眼静静地听着，知道这个单纯的莫华听到心里去了……
看着莫华恍然大悟似地走出了办公室，指点莫华的M自己却朦胧了：怎么会给下属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此时刻，M真不知是自己在思想上上变复杂了呢？还是干部人事制度简化了？也不知是自己在权力面前变得洒脱了呢？还是他人在官场上变得扑朔迷离了？
唉！有什么办法，像莫华这种老实人若按第一种方式走下去再干十年二十年也不见得能被提拔使用。她用第二种方式，不出一年肯定见效。这也算是帮了老实人一个忙吧！这样想着、想着，M便很快安抚着自己从朦胧中走了出来。
M必须从“朦胧”中走出来。因为，文体局日常工作M不能“朦胧”，全面整顿网吧的统一行动M不能“朦胧”，迎接新世纪的一系列社会组织工作M更不敢让自己“朦胧”，M必须高度清醒地率领全局干部职工精神奋发地迈入新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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