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那边压力很大？”陈默暗暗咂摸着这句话，看来象省这边的关系硬得很啊……
思索片刻，陈默一笑:“廖组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换个思路来看这件事。”陈默说道。“之前我确实想找您帮忙，因为我担心我们的记者会有危险，营救起来可能比较难。”
“不过现在……既然您那边也有困难，我们就改变一下这件事的顺序，先想办法营救，然后燕京报发出报道，制造社会舆论，缓解领导的压力，你看如何？”
听到这话，廖杰心里不由得给陈默竖起了大拇指，这小子年纪轻轻的，脑袋是真够用。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燕京报的影响力有目共睹，如果能曝光一些那边的黑幕，相比我们这边推进起来会更容易！”廖杰说道。
“不过……”陈默打断了廖杰的话。
“不过什么？小陈，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廖杰问道。
“不过我这里现在只有燕京来的民警，我认为在当地如果能在警方找到几个信得过的人，可能会事半功倍。”陈默说道
廖杰沉思片刻，说道:“没问题，我有个发小在副州市局治安大队当大队长，和我关系非常好，我和他打个招呼，你直接联系他就行，绝对信得过。”
“好，那就这样。”陈默挂掉电话，长出了一口气。
之前他还担心，燕京来的警察在这里办案恐怕不会很顺利，这回好了。
很快，廖杰就用短信把电话号码发了过来。
“郭队您好，我是廖哥朋友。”陈默说道。
“你好你好！”对方的语气非常热情，“老廖和我说了，说你们来这边找个人，是吧？”
“没错，”陈默说道，“这人……他欠我八十多万，跑路了，据说为了躲我，装疯卖傻混进了咱们象省这边的一个煤窑里打工了，所以郭队，还得请您帮帮忙。”
陈默撒了个谎，并非他信不过廖杰，只是既然廖杰只说是找个人，并没有细说，那么陈默也没有必要和盘托出，万事小心一点为好，这样做对这个郭队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煤窑啊……”电话里，郭队的声音明显迟疑了片刻，“倒也不是不行，知道在哪个煤窑不？”
“现在我的人正在查，大致地点是在……”
陈默和对方聊了几分钟，挂掉了电话。
“默哥，怎么样？”米莉问道，她在旁边听了半天，也听了个大概，只是不知道对方怎么回答。
“问题不大，他明天会过来，陪着咱们去找人。”陈默说道。
“为什么要再找个当地警察来呢？”孟雪晴不解地问道。
“对方显然背景复杂，势力强大，我猜佟光和老彭他们，未必会有什么收获。”陈默说道，“当然了，有收获最好，没有收获，就当我上了个双保险吧。”
孟雪晴点点头，此时她也从心里敬佩陈默，两个电话的工夫，就可以想到这么多，自己这位老板真是不简单。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从早晨等到下午，迟迟没有人回来。就在陈默快要坐不住时，总算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正是佟光和一个民警，俩人脸上蹭得黢黑，衣服上也都是煤沫子。
“佟队，怎么样？”陈默拉佟光进了屋，孟雪晴则是洗了两条毛巾拧干，递给两人擦脸。
佟光用毛巾胡乱抹了几把，白色的毛巾顿时变黑了。佟光开口说道:“不行，对方很谨慎，我也见不到太多的劳工。”
随后佟光又苦笑道:“就算能见到那些工人，也未必能认得出来哪个是崔记者，你看我们俩这脸就知道，里面一个个都跟非洲人似的，根本看不出来长相。
陈默顿时一拍脑门，自己忽略这一点了，煤窑里哪有一个脸干净的，就算跟崔林面对面坐着，不是特别熟悉他的人都未必能认得出来，更何况除了报社的梁主任，大家都是看照片认的人。
“而且……”佟光眉头紧皱，“煤窑的数量可能比我们了解到的还要多，有一些小煤窑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只有煤窑老板比较清楚，给我们指了附近的好几家都是之前我们没打听到的。”
……
没过多久，出去假装推销劳保用品的人都回来了，所有的人都灰头土脸。
“说说吧，大家把情况汇总一下。”陈默开口说道。
“我先说吧。”佟光开口说道，“我们进到煤窑里面了，对方看了样品，问了价格。我问那个老板能不能看看现在工人用的什么头盔。那老板犹豫了一会，倒是答应了。”
“只不过……”佟光继续说道:“我见到的人太少，再说那些工人也看不出来长相，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也就没再深入。”
“我们组是这样的……”梁主任开始讲述他那一组的经过。
陈默越听越皱眉，他们大多都成功混进去了，推销手套，安全绳，头盔防滑靴，但是大多数都是问了价格，也看了样品。陈默感觉不太对，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直到两个保卫科的兄弟，说他们去的第一家压根没进去门，陈默眼睛忽然一亮！
“雪晴，记一下这家煤窑的位置。”陈默忽然开口。“刚才大家说的都是混进去的情况，每组都不止去了一家吧？还有没有没让进的煤窑？”
佟光一愣:“你是说？……”
陈默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既然能丧心病狂地抓智力残障人士做劳工，想必不会给他们用什么劳保用品！”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吃了闭门羹，原来是这个原因！
很快，孟雪晴就统计出了三家没让“推销人员”进门的煤窑。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佟光皱眉道，“我明显能感觉到，他们有恃无恐，恐怕当地派出所，公安局早就不顶用了！咱们难道表明身份杀进去？恐怕不行。”
“没错。”彭洪涛说道，“我去的其中一家也把我赶出来了，而且看门的那人腰里别着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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