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花店门口,落日余晖丝丝缕缕洒落。
一袭浅绿长裙的小女孩,背着光,噙着泪,披散着早已过肩及背的棕色长发,五官精致得宛若误落人间的小精灵,整个人都笼罩着朦朦胧胧的微光。
「这孩子怎哭得这么揪心?!」
蓦然回首,看到泪流满面,肩膀一耸一耸的泉,千山和宇智波叶月莫名心疼,情不自禁地朝着泉走去。
「爸爸——」
「妈妈——」
看着正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父母,泉悲从中来,眼泪像是泄了闸的洪水似的,怎么都止不住。
时隔六年,她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爸爸妈妈。
活生生的爸爸妈妈!
千山到底腿长,三步并作两步,没几下就来到了泉的跟前。
泉极力克制着情绪,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高大背影,不自觉瘪着的嘴,连带着整个下巴都在颤抖。
她下意识张开双臂,却没敢上前半步。
年轻又鲜活的千山,甚至都不认识泉。
倒是千山,见泉伸手要人抱的乖巧模样,当即心软得一塌糊涂,想也不想地直接将泉捞到了怀里,还朝后边赶来的宇智波叶月,一个劲儿兴奋地炫耀道:
“叶月,快看快看,她竟然给我抱哎!”
「爸爸怎么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被千山抱在怀里的泉,立马转悲为喜,眼泪还在睫毛上挂着呢,嘴角已然不自觉高高翘起。
尽管相见不相识,千山对泉依然有着浓浓的喜爱。
“真的好乖好可爱!”
宇智波叶月站在千山身侧,踮着脚尖看两眼泪汪汪的泉,忍不住朝着泉伸手,以哄小孩的口吻柔声试探道,
“让姐姐抱抱好不好?”
“好。”
泉的眼泪又涌出来了,带着重重的鼻音点头答应,主动伸手搂住了宇智波叶月的脖子。
宇智波叶月见状,当即将泉抢到了自己的怀里,快得千山都没反应过来。
“哎?”
怀里陡然一空,千山呆了下,心里不舍又不敢说什么,只好略带担忧地提醒,
“叶月,你的身体——”
「妈妈受伤了吗?」
泉才将整张小脸都埋在了宇智波叶月的肩头,近乎贪婪地深嗅着独属于妈妈的气息。
此刻闻言心中一紧,急忙松开宇智波叶月,挣扎了下轻巧落地,并第一时间仔细感知宇智波叶月的身体情况。
「怎么会这样?妈妈的身体,竟然比普通人还要虚弱!」
“对不起对不起——”
宇智波叶月还以为是自己不会抱小孩,让泉感到难受了,连忙蹲下身来手足无措地道歉。
冷不丁对上宇智波叶月满是自责的双眼,泉脑海中灵光乍现,陡然想到了最大的可能:
「是写轮眼吗?不,更有可能是万花筒!当初那些该死的家伙,妈妈好像一瞬间就全部解决了。」
“是不是弄疼你了?”
宇智波叶月不知泉心中所想,虚扶着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里又是懊悔又是愧疚。
泉这才回神,连忙抱了抱宇智波叶月,轻声解释道:
“没,是我已经长大了,抱着我会很累的。”
宇智波叶月顿时松了口气,母爱泛滥般紧紧地回抱着泉,忍不住亲昵地贴了贴泉的脸颊,一颗心都要被暖得融化了。
“怎会有这么惹人喜爱的小孩子?!”
旁边的千山,更是发出由衷的惊叹,俯身摸着泉的脑袋,将那软乎乎的发顶揉了又揉。
「爸爸——」
感受着头顶那温暖的大手,泉下意识主动轻轻蹭了蹭,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要牢牢记住独属于爸爸妈妈的气息,以及这短暂片刻的所有所有。
她真的很想很想让爸爸妈妈抱,很想很想让他们陪自己吃饭,陪自己睡觉,陪伴自己一直长大。
她真的真的很想留下来,留在她爸爸妈妈的身边,留下来改变一切。
可她不能,也不敢。
「爸爸——」
「妈妈——」
拼命克制着心底的不舍与留恋,泉从宇智波叶月的怀抱里一点一点退出,也从千山的宽大手掌下,一点一点脱离。
她朝着两人露出甜甜的乖巧的笑容,眼里水雾蒙蒙,声音极轻极轻:
“我该回去了。”
“啊?”
宇智波叶月还维持着抱人的姿势,心里怅然若失,满是不舍,
“这么快就要回家了吗?”
千山同样不舍,还想再抱抱香香软软的可爱小女孩呢,尝试着提议了句:
“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家啊?”
他看出宇智波叶月对泉的喜爱,再加上他自己也对泉喜爱得紧,就想着送泉回家的话,既能再抱一会儿泉,也能知道泉的家的位置,这样以后有时间的话,也能带宇智波叶月一起来看看。
泉眼眶一热,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努力扬起笑脸,委婉拒绝:
“我已经长大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说完,泉转过身,背对着两人挥手告别,没给两人再开口的机会,也没敢再回一次头,一步一泪地远去,只留点点泪痕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叶月,有没有觉得,很是奇怪?”
千山扶着宇智波叶月起身,望着泉离开的背影,喃喃出声,终于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精明睿智模样,
“说不上来的奇怪。”
宇智波叶月总有种割舍不下的心疼感,她不自觉捂着心口的位置,眼底涌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定,望着千山热切期盼道:
“山,我们要个孩子吧。”
“可是——”
“没问题的,只要我以后不再动手就好。”
······
泉一直走一直走,脚步不停,直到再也感知不到她父母的气息,才猛地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埋头痛哭。
这一走,她不知道何时再能见到她的爸爸妈妈,甚至都不知道,她能否活到她爸爸妈妈复活的那一天。
要知道,在原着既定的剧情中,宇智波泉死于宇智波一族的灭族之夜,年仅十三。
一直视泉为异数的天道,可就等着这一天了。
良久,她站起身,擦干眼泪,抬眸凝视了片刻黑沉沉的夜空,一个飞雷神瞬身消失在原地。
泉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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