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
再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将薄被披过来的顾怜儿。
上扬着的笑颜，搭在身前的单马尾，与亲昵靠近的动作，搭配逆着窗外的晨光，看上去好似刚刚下凡的仙女。
“吵醒您了吗？”
嗓音温柔轻缓，不知是不是故意压低的嗓音，弥漫着让人下意识靠过去听的魔力，“不好意思，现在还早，可以多睡一会儿哦。”
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往她那边靠了靠。
少女愣了一下，脸上笑容更加浓郁，轻手轻脚地坐下，让他枕着自己的腿。
林萧眯了眯眼睛，这才发现怀里还有一个──昨晚聊的太晚，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累了吗？”
顾怜儿发挥自己小主母的才能，纤细白皙的手一下一下，帮他揉去穴位的疲惫，“怎么在沙发上就睡了。”
“和流萤说了很多话，”
林萧一动不动，享受着她熟稔的按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样啊，前面那个是？”
“电视，以后为师会告诉你们怎么用。”
“说得那些话，怜儿可以知道吗……”
“抽空问问流萤吧，她什么都跟你们说。”
“好。”
“怜儿。”
“嗯？”
“喜欢你。”
“……”
没有声音再响起，深入发丝的按摩变得更加轻柔。
林萧打了声哈欠，蹭了蹭她的大腿。
心安理得地补了半个小时的觉，小家伙们逐渐苏醒。
安流萤被顾怜儿带着去洗漱。
林萧收拾妥当，回房间叫醒师绾绾。
少女睡得很沉。
于安流萤来说只是洒洒水的强度，于她而言却要缓很久很久。
扶起来的时候，浑身还有些无力。
迷迷糊糊的说不清一句话，不管说什么，回答的都只有一声嗯或是沉默。
“还有二十分钟就开饭了，能起来吗？”
“嗯。”
“我来喂你？”
“……”
“要吃糕点吗？”
“……”
还是不回答。
林萧取了一枚来喂，少女挪开脑袋。
换成一杯茶水，小口小口的喝了一些，也不要了。
林萧又待了一会儿。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厨房和顾怜儿一起准备今天的早饭。
要开饭的时候，师绾绾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走到林萧身前，张开手臂，心安理得地等他搭致好，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左边。
安流萤正在和小神兽们聊今天玩些什么。
右边。
师尊和顾怜儿将饭菜带出厨房。
她打了个哈欠。
正想要给自己倒一杯茶，就看见小罚快步走来，踮着脚尖，给她倒了杯茶。
“早上好。”
还有一声可爱的问号。
“好。”
师绾绾眯着眼睛，揉了揉她的耳朵。
像这样的一幕幕，已经成为了独峰山上极为常见的风景。
还剩扶摇。
待她那边的事情结束，一切就趋于完美了。
或许还有这样那样的一些小事。
但那些就交给未来的自己好了。
林萧看了眼身旁的顾怜儿。
像是心有灵犀，少女同时投来视线，笑容温暖可人。
就像梦一样。
林萧忽然理解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存在难以掌握，可能有一天会烟消云散了。
在这样的生活中，就算是他，也会担心这样的美好有朝一日会消散，破碎。
但……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含着笑容的视线，扫过安流萤和师绾绾。
前者并没有发现，还在跟小神兽们聊天。
后者敏锐察觉，并还了他一个白眼。
林萧瞪了回去，于是又收获到嫌弃的冷眼。
吃完早饭。
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和师绾绾在一起，看安流萤和顾怜儿在练武场交手。
说了几句情话，牵着手侧靠在一起。
少女对他一副“我就要走了，所以想和你多亲近亲近”的样子颇有几分嫌弃，但也没有走开。
所以就只能在话语里展现出来了。
“想临走前做一次就直说。”
“……为师还没那么饥渴。”
“约好了？”
“没有，待会儿就走，剩下的时间都给你了。”
“如果有一分钟不属于我，你知道该怎么办。”
“阎王都认识我了。”
“……”
师绾绾抿了抿嘴，止住了想笑的冲动。
没有回答，林萧也不介意。
蹭了蹭她的小脸，续上话题。
“昨晚，你们都睡着以后，为师和流萤单独聊了很久。”
“是聊，还是换了个地方继续？”
“单纯的聊天，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你的手可不单纯。”
“别乱说，为师只是牵着你，怎么就不单纯了。”
“你应该臣服我。”
“像这样？”
林萧做了个恭恭敬敬的承托手势。
少女看了一眼，勉强满意地放上自己的小手。
然后就被林萧用力牵走，十指交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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