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单纯比赛,周子亢倒无所谓,场次多得是,少出几场无妨。但这牵扯的不仅是各自世家的利益,还有萨尔城和佩洛城之间的城市利益。周子亢清楚自己的实力在长期利益面前无足轻重,也不在乎眼前的蝇头小利。
方彦明白他的心思:“阮贝贝和牙隹,后面三场比赛我能保证她们至少上两场。第一场必须以速度优势解决,而且要赢得漂亮,这样才能给他们留下好印象。”
“我们队伍里谁的天赋差了?本来袁大师一句话就能说清的事,何必这么麻烦?” 周子亢的情绪波动明显大了些。
方彦顿时想到他的圣灵是否出了问题,上前皱眉问道:“怎么了?”
周子亢知道自己过于激进,也清楚情况迟早会暴露,便不再隐瞒,看着方彦解释:“你不觉得我能进八班很奇怪吗?”
方彦一听,不禁后背发凉,生怕他说出什么惊天阴谋,身子不由得后退半步。周子亢自顾自地说:“我能进来,是用保全世家名声换来的一笔钱买通院长才进的学院。能加入固娲战队,不是因为我是天才,而是因为我愿意当鲶鱼,活跃气氛,以此为条件才加入的,你能听懂吗?”
方彦如醍醐灌顶,无声地笑了,那夸张的表情里没有丝毫犹豫。从建立固娲战队起,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却仍难以置信地问:“所以你现在的天赋是……”
“对,我的圣灵在第一次纳灵时就快枯竭了,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后面两次纳灵,也只是吊着一口气。若不是因为沈青的事,我早就该退出固娲战队了。为了留住她,我才用副队长之职压人。” 周子亢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如果我……” 周子亢摆了摆手,稳定情绪继续说:“我的计划是,副队长的位置至少保留到沈芸回来。我留下,只是想在这个时候力挺你,尽可能凝聚队伍。萨尔城这边,我可以帮你做思想工作。我不奢求以后还能上场,只想为周家再谋些利益,为自己找条出路,你一定要帮我!”
方彦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证:“只要固娲战队还在,我一定为你兜底。”
周子亢似乎没把这个承诺放在心上,或许他压根就用不上。他转头看向赛场,转移话题:“这场比赛你有几分把握?”
“这么不自信吗?” 方彦面露苦涩,说实话,从中型联赛到武会,成绩都不理想,这让他们没了底气。
周子亢看向方彦:“就那么自信?” 即便战绩不佳,作为队长也不能泄气,方彦说:“你就瞧好吧!”
说着,她后背靠在护栏上,单脚离地,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另一边,应兰天和罗觉对立而坐。罗觉端着咖啡,细细品味。应兰天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罗觉质问:“你们怎么能这样?!”
“我们没违反规定,十年后他们必须回所属世家待三年,这是他们谈好的条件。” 罗觉面不改色,连正眼都没看他。
应兰天嘴角抽动,随即冷笑两声,仿佛看破了他们的伎俩,嘲讽道:“你们先是利用时间滞后性,晚报成员信息,借京城和地方的信息差掩盖他们的天赋,无非是想让他们不受待见,好在此时换取更高利益,现在又利用规则坐地起价,是吧?”
“我不知道,我只是复述签下的合同。” 罗觉一本正经地说。 应兰天气得怒声大骂:“你这是公然挑衅,真不怕遭报应吗?!”
罗觉微微抬头,轻蔑一笑:“那你公然拉拢沈芸,却没让她来,算不算公然违背之前的契约?这时候就别谈什么表面上的道德了,趁我们还有利益捆绑,还是商讨如何共赢吧。”
应兰天气得够呛,却无可奈何。但作为皇家学院在此地的话事人,他不能栽在这里,转念一想有了主意,却没明说。这时,敲门声打破了尴尬。罗觉皱起眉头,这时候除了固娲战队的学员,还会有谁来?
“请进。”罗觉狐疑地看着应兰天,摸不着头脑。
沈青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看着罗觉和应兰天错愕的表情,并未惊讶,试探着问:“我能进来吗?”
罗觉不可思议地看向应兰天,见他也一脸错愕,显然不知情,这才放下一半心,问道:“进来吧,有什么事?”
沈青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不忘确认:“没打扰你们谈事吧?” 应兰天连忙说:“没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全权代表皇家学院。”
沈青听到了想要的保证,挺直腰板说:“进入皇家学院后,我可以加入皇家列队,但前提是,夺得名次后我必须回佩洛城潜心修炼三年,三年后才能明确是否真正加入。”
“我没听错的话,三年后你还不确定是否加入?” 应兰天微眯双眼,显然抓住了她话里的空子。
沈青知道蒙混不过去,解释道:“只要不出意外,我会加入。当然,若是中间出了岔子,你们无法为我兜底,就别怪我了。”
应兰天总算明白,一个个都是来坐地起价的。不过,沈青的目的比罗觉纯粹得多,更容易接受。他说:“既然是皇家学院的学员,我倒要看看谁敢惹是生非!” 说话时,他不忘瞟了一眼罗觉,这话明显是说给他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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