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李云梦飘到水床上方，慵懒地半躺着，"说说看，周玫为什么对你们这么感兴趣？"
戴凯和马小花交换了一个眼神。
马小花微微点头，示意可以部分坦白。
"我身上有高维能量。"戴凯谨慎地说，"周玫似乎想用它做什么实验。"
李云梦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就知道！那个科技疯子一直想打破维度屏障，把她的机械妖魔送进高维世界。"她突然飘到戴凯面前，冰凉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但你不一样...你不是普通的高维生命体，对吗？你是...造物主级别的存在。"
戴凯的皮肤接触到她的手指，一阵刺骨的寒意直冲大脑。
刹那间，他看到了李云梦的本质——
一个由无数噩梦碎片拼凑而成的意识体，核心处却有一小团纯净的蓝光，像是被污染的水晶中仅纯的清澈部分。
马小花猛地拉开戴凯："别碰他！"
李云梦收回手，不以为意地飘回水床："放松，小守望者。如果我想伤害你们，你们早就陷入永眠了。"
她打了个响指，房间一角的小冰箱自动打开，两罐啤酒飞向戴凯和马小花。
"喝点东西吧，你们看起来紧张极了。"
戴凯接过啤酒，但没有打开。
他的注意力被墙上的大屏幕吸引——
上面显示着数百个睡眠中的人类脑波图，每个人名前都标注着"罪恶值"和"惩罚进度"。
"这是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我的正义工程。"李云梦的声音突然充满热情，"你看，人类司法系统漏洞百出，多少恶人逍遥法外？而我——"她展开双臂，"我在梦中惩罚他们。强奸犯夜夜体验受害者的恐惧，贪官污吏不断重温被查获的绝望...是不是很美妙？"
戴凯感到一阵恶寒。
这分明是精神折磨，却被她说得像慈善事业。
马小花直接拔出了枪："你在操纵无辜者的梦境？"
"无辜？"李云梦大笑，"我亲爱的，你太天真了。这些人中，最轻的也曾经家暴致残配偶。我只是给他们应得的报应。"
她突然飘到屏幕前，调出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中，一个中年男子在睡梦中痛苦扭曲，而他的脑波图剧烈波动。
"看，这位是张氏集团CEO，上个月刚刚贿赂官员逃脱了污染致死案的追责。现在他每晚都在梦中体验那些被污染毒害的孩子们承受的痛苦。"
戴凯皱眉。
从道德角度，这确实是以恶制恶；但从结果看，这个张CEO最近捐建了三家儿童医院，还主动向环保部门自首了。
"你在用噩梦改造恶人？"戴凯问。
"纠正一下，"李云梦微笑，"我在用他们自己的罪恶感惩罚他们。我只是...放大了一下效果。"
马小花仍然举着枪："妖魔没资格扮演上帝。"
李云梦的表情突然阴沉下来："那你呢，守望者？你们猎杀妖魔时，不也在扮演上帝吗？"
房间气氛骤然紧张。
戴凯注意到四周的蓝色雾气开始变深，逐渐向暗紫色转变。
李云梦的能量场正在变得不稳定。
"我们没有恶意。"戴凯赶紧打圆场，"只是暂时躲避。天亮我们就走。"
李云梦盯着马小花看了几秒，突然又恢复了那种慵懒的神态："随你们便。客厅沙发可以睡，冰箱里有食物。但记住——"她的眼睛再次全黑，"不要碰我的主控台，不要进入标红区域，否则梦境吞噬可不分敌我。"
说完，她的身体化作一团蓝雾，消散在空气中。
马小花等了几分钟才放下枪："她走了，但还在监视我们。"
戴凯点头，用能量视觉能看到房间各处隐藏的微型能量节点。
"她不像其他妖魔，至少不完全像。"
"别被她迷惑。"马小花低声警告，"片云的能力是操控梦境，她能让人把噩梦当成美梦。这些所谓的'正义惩罚'可能只是幌子。"
戴凯不置可否。
他走到那面显示"罪犯"名单的屏幕前，调出详细信息。
系统突然在他脑海中发出警告："检测到异常数据流，建议立即断开连接！"
但为时已晚。
戴凯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屏幕传来，他的意识被猛地拉入数据流中——
世界天旋地转。
当戴凯再次"睁眼"时，他站在一个巨大的虚拟空间中，
四周漂浮着无数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是一段动态影像——
有人在奔跑，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尖叫...这是集体梦境空间！
"擅自闯入别人的私人领域可不礼貌。"
李云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戴凯转身，看到的不再是那个人类形态的美女，而是一只巨大的、由蓝紫色雾气组成的蜘蛛形生物，八只复眼中闪烁着无数人类的恐惧记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戴凯警惕地后退，同时尝试调动高维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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