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什么我都听诸臣建言。唯独此事孤王定夺,勿需再相劝解,”泰诣荤大声喝令道,“相父择本月吉日安排大礼,将喜讯通晓全国及各邻邦,此次犯上行为暂且记下,如有误一并株连九族。”
剻宸吓得目瞪口呆,见再劝说下去也于事无益,只好谢罪领命,泰诣荤又和诸位大臣讨论了几件国家机要,才散朝后回到内室,也不进后宫与旬氏缠绵,只吩咐侍卫招朱旦石入内私见。
“承朱谋士相救,使夫人脱离险境,本王还未犒赏呢!”泰诣荤言道。
“此下臣份内之责,大王高兴即可,”朱旦石谨慎地回道。
“夫人常言谋士之能,特请教高见。”
“不敢,若王有问,自当为王分忧。”
“肭仂坶曾秘派书信于我告之其欲行谋反之事,要我助他,目今黑齿国危在旦夕,我当兴兵助谁?”
“静观其变,方能坐收渔利!”朱旦石摇摇头,“此为别人家事,助谁都可能遗恨于对方,你要助肭仂祖吗?即便扶桑城主险胜,那些与肭仂坶同心的势力怎么看?倘若肭仂坶有朝一日死灰复燃,最先想到的仇家只怕就是大王你了。”
“孤王欲与夫人完婚,不知要有什么顾虑之处?”
“夫人之子当何以处置?”朱旦石问,“大王是该尊他为王子还是王弟?而大王若有子嗣,又将传位于谁?”
“那应该如何处之?”
“大王家事,小的不敢插手,”朱旦石跪言。
“是也,是也,”泰诣荤大喜,连连点头,重赏朱旦石后亲自送出宫门。朱旦石闷闷不乐地回到馆驿,将大王召见之事告诉随从,叹道:“我命休矣!”又对烈鸿盈将军及肖士承老学士如此这般地作了安排——他和两位鸿阳坞老臣也已成连腕手足,凡大事小事尽随同商议。众皆不解,原以为泰诣荤召见本是好事,朱旦石无需如此顾虑重重。晚饭时分,有乞女经馆驿门口,朱旦石唤入,让乞女弹琴助食,琴声现忧怨之音,歌者双眼含泪,便慨然长叹,别时赠以萝花扇缀。次日早朝,泰诣荤颁懿旨:
因朱旦石护送旬氏有功,封驿路护抚官,赏百金。现令其护送泰诣垓回外祖故地霞州国为父守丧,即刻出发。
“驿路护抚官,”这是什么官职?朱旦石也弄得莫名其妙。然而王令一出,哪容他有半点耽搁,来不及稍作整顿,就被驱出馆驿,往霞州国去了。越城郊十里,队伍忽然止步不前,传报有乞女挡道,抚琴唱歌,朱旦石往前观看,正是前夜的歌女。朱旦石心意明白,随她独往山侧而去,沿途虽戒备森严,却没人阻止他们曲曲绕绕直达山间林荫掩映的亭子,转进去,见旬氏身穿青衣,头戴紫纱帘篷,纱帘掩面,独倚亭台侧坐。
“昨夜见乞女歌《忧思》,便知是夫人有约,随即以萝花扇缀暗藏密信送与夫人,告之此处相见,”朱旦石紧拉旬月苒双手。
旬氏哭着将扇缀还于朱旦石掌心:“你真要这样弃我而去?”
“王命不可违,”朱旦石叹道,“不过只是暂别,很快便回。”
“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吧!逃离这人烟,就你和我,躲到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平静地生活,”旬氏将他的手拉过来轻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不要嫁给泰诣荤,不要当王后,只要我们俩,不,是我们仨。”
“我们仨?”朱旦石惊问,看到自己放在旬氏怀上的手,已明白几分,“你是说我们的骨肉。”
旬氏点点头。
“那泰诣垓怎么办?”朱旦石稍有犹豫后问。
“我,我,不要……”旬氏摇摇头,后退两步,“我不要他留在身边时时提醒我:这九年耻辱的经历,”她又想了想说,“对,送他到外婆家,在那里,他还可以更安定地生活,长大成人,有他姥姥的照料,我也可以不用挂念。”
“那你等我,回来后我们一起离开,过无人打扰的安宁生活,”他把旬氏的手一起压在她怀中,“为了我们的骨肉。”旬氏沉默良久,才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朱旦石。“我将日日夜夜企盼你回到身边,”她说,又嘱托朱旦石沿途悉心照料泰诣垓。怕泰诣荤察觉,匆匆离了朱旦石往宫里返回。朱旦石也护送泰诣垓继续向霞州国进发。
泰诣荤知道旬氏已有孕脉,大喜,即刻将青木氏降为妃子,封旬氏王后,赐凤冠霞帔。国王下令大宴天下,百姓有热闹凑,当然不管你王宫发生什么,于是流言自然而止,举国欢腾。国王的婚礼办得热闹非常,四海五洲之邻尽皆朝贺。婚礼当日,国王接到密信,说泰诣垓和朱旦石在回霞州国途中遇盗贼刺杀身亡。泰诣荤因除掉心头之患而放下心来,他压着密信,对新任王后只字不提。(后来旬氏知道儿子被泰诣荤暗害,也是导致她谋害青木氏,祸乱皇宫的根本原因)
而就在穿胸国举国欢腾的日子里,北境的黑齿国却经历了一场惊天的变故,重臣季氏险些被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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