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红中的笑声在李火旺耳边回荡，"心素啊！！李火旺，哈哈哈啊！！"
李火旺握着晶莹的能源杯，呆坐在那里，目光落在拓跋丹青手中的半具生物体上，那是一个与意识网络相连的头颅，下方连着一团生物器官。
片刻后，李火旺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神色逐渐浮现。"原来这就是......心素啊……"
他桌下的拳头紧握，但脸上毫无表露。微醺的拓跋丹青满意地看着李火旺的反应，得意地说："怎么样？没见过吧？告诉你，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鲜活的心素！"
李火旺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那心素的脸庞。那是一个方脸的中年男子，大约四十岁的模样，满脸络腮胡。
仅看外表，就是普通人的脸孔，但五官极度扭曲，眼中的恐惧和绝望在死亡那一刻被永久定格。
李火旺深知身心痛苦，他知道只有在极度痛苦中死去才会留下这样的表情。这个人，和他一样，死得很惨。
"哎哎哎，好了，摸一下就行。按理说，这种珍宝你没资格见识，让你看看已经是破例了。这可是要献给星际国库的天赐之物。"
拓跋丹青小心翼翼地将心素放回破损的能量袋中。
李火旺机械地举臂，将杯中合成酒倒入喉咙，表情逐渐松弛。"拓跋兄，这心素......为何只剩头颅和内脏？"
这话触动了拓跋丹青的神经，他猛地一拍桌面。
"哎！原本打算活捉，活的心素比死的更有价值。可你猜怎么着？我们快要抵达边境时，竟然被人截胡！我们竭尽全力，才抢到这点。真是可惜。"
李火旺点头，浓烈的醉意掩盖了脸上的震惊。"哎，拓跋兄，确实可惜。如果心素还活着就好了，我听说心素的思维迷雾对意识操控很有用。"
拓跋丹青炫耀道："不止如此！心素的身体也是宝物！耳老弟，它的肉骨和内脏，都是稀有的素材！"
"我告诉你，记相大人有一件用心素迷雾炼制的超能武器，能在对手毫无防备时使其意识陷入混乱。听说有人愿意用两百年寿命交换，他都没卖！"
"迷雾？"
"迷雾就是心素的舌头，舌头就是迷雾。这些术语你还不懂，耳老弟，你得多学习。"
"我对心素只闻其名未见其物，没想到其中竟有如此奥秘。拓跋兄，你让我大开眼界。"李火旺举杯向拓跋丹青敬酒。
"见识到了吧？嘿嘿，以后多跟我出门，你会学到更多。来，喝酒喝酒！"说完，他随手将心素放回袋中，继续畅饮。
这一喝，从深夜直到黎明，直到拓跋丹青沉睡，宴席才散去。
李火旺扶着喃喃自语的拓跋丹青进入客房，将他安置在床上。接着，他拿起装有心素的黄布袋摇了摇，放在陶瓷枕头左侧。
门关上的吱呀声后，仰头打鼾的拓跋丹青猛然睁开眼睛，眼中毫无困倦之色。
他抬起头，先看向房门，然后用手摸索枕头边的黄布袋，脸上露出赞许的微笑。"不错不错，这小子看到心素，眼中竟没有一丝贪婪。洪大这次找来的人，比上次可靠多了。"
满身酒气的李火旺摇摇晃晃地走在街头，除了背后的双剑，他还提着一大包东西。
清晨的阳光下，李火旺面无悲喜，默默前行。
路人闻到他身上的刺鼻酒味，看到他奇特的装扮，纷纷捂鼻避开。
"这是哪个酒鬼？一大早就来喝酒。"
"就是，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在这些声音的伴随下，李火旺来到住的星际旅店。他一推开门，焦急的白灵淼立刻迎了上来。
"李师兄，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急死我了！你喝酒了？"
李火旺打开手里的包裹，里面是一排排竹制的营养盒。"晚上跟人出去吃饭了，让他们都尝尝，我打包了，这些东西很珍贵，尝尝鲜。"
说完，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深深叹了口气。
看到李火旺兴致不高，白灵淼顾不上吃，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背影。"李师兄，你怎么了？"
李火旺再次深深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有些事和我想的不一样。淼淼，我突然发现，在这陌生的星域，什么都靠不住，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一切只能靠自己。"
想到这里，李火旺再次回忆起那张扭曲的脸。除了师太的儿子，这是他第三次见到心素，一个在争夺中被生生撕裂的生物体。
看到那张脸，李火旺瞬间明白，这个庞大的监天司组织并不是他的依靠，永远不会是，反而随时可能成为他的敌人。
想要完全依附监天司，在这个危险的宇宙中立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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